不怎么住寝室了……嘿嘿……”
秦嘉年觉得罗宇川很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她紧了紧肩上的书包带,轻轻“哦”了一声。
两人一起下了楼梯,快到大门时罗宇川说:“那个……嘉年啊,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哦。”
秦嘉年:“嗯,好。”
然后,秦嘉年看见罗宇川抱着书包拔腿就跑。
可能是快放假了,大家都急着回家吧,她想。
傍晚的时候,秦嘉年收拾了行李,坐上火车。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终于上了开往汀庐的船。
一转眼已经快半年没有回去了,秦嘉年想着慈爱的父母,粘人的先生,想着私塾里朗朗的读书声,海里的七彩鱼和山顶不知名的野果,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湿冷的海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扑面而来,那是家乡独有的味道。
秦嘉年下了船,不禁张开双臂,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最爱的汀庐,小嘉年回来了呢。
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扇着翅膀往外跑。
她的右手里还提着一只大大的拉杆箱,一路跑,一路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忽然,眼下一个没留神,被一个小不点扑到了腿上。
“年年……”小家伙nǎi声nǎi气地叫道。
秦嘉年蹲下,看清了是花婆婆家的小孙女花丫丫,小姑娘从小就喜欢粘着她,喜欢跟在她身后叫她“年年”。
秦嘉年揉了揉花丫丫的鼻子问道:“丫丫有没有撞疼啊?”
花丫丫伸出食指,往鼻子上使劲一推,做了个猪鼻子的鬼脸儿,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秦嘉年忍俊不禁,她摸了摸花丫丫的小脑袋瓜,问:“丫丫是来等年年的吗?”
花丫丫嘟着小嘴,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说:“秦爷爷说年年回来……”
她抓住秦嘉年的食指,指了指码头前方的广场说:“有大猪……带年年看大猪……”
说罢,便扯着秦嘉年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这个“大猪”秦嘉年着实理解不了了,索xing任由丫丫拉着她。
广场上,里里外外为了很多人,都是秦嘉年相熟的乡亲。
见秦嘉年回来了,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秦嘉年找了个看起来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问:“大家在看什么呢?”
那女孩笑盈盈地说:“拍电影的,大家都看热闹呢。”
秦嘉年翘着脚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广场中央搭了个舞台,背景墙上写着“电影《日记》开机仪式”。
舞台上前前后后一群人正在焚香膜拜。
而最前方的舞台前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了几盘水果,正中央是一只烤ru猪。
原来这就是丫丫口中的“大猪”。
秦嘉年不禁失笑,她看了一会儿开机仪式,觉得有些无聊,就把花丫丫jiāo给正在人群里的花nǎinǎi,自己托着行李箱回家了。
秦祖元和妻子凤莲早早就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
秦祖元见女儿回来,忙快步迎上前去,接过她的书包和行李箱。
凤莲跟在他身后,看到许久没见的女儿,不禁有些眼眶微湿。
秦祖元嘲笑她没出息,一家人笑成一团。
饭桌上,秦嘉年问秦祖元:“阿爹,我下船的时候看见岛上来了个剧组?”
秦祖元点了点头,说:“听说那个导演是个背包客,前几年来过汀庐,最近要拍个什么电影,就选在这了。”
秦嘉年有些疑惑:“岛上的人同意他们来?”
汀庐一直保守封闭,少有外人来,岛民们生活方式自由闲散,也大多不愿被外人打扰,更何况是这么大规模的剧组。
秦祖元笑笑,“那剧组也是磨了好久,镇长才同意的。”
据秦嘉年的爷爷讲,秦家人世代生活在汀庐岛上,在许多辈人以前,汀庐曾是秦家的产业。
当时小小的秦嘉年想,如果自己生活在那个时候,应该也要被尊称一句“岛主”吧?
于是,那个小女孩觉得汀庐的一草一木都格外可爱。
一直到今天,故乡都是秦嘉年青葱年华里难以割舍的眷恋。
《日记》剧组在岛上拍了一个多月,直到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