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应如昙花一样辉煌短暂,它应如牡丹,艳压群芳,不辜负历代秦君筚路蓝缕,最重要的,是不辜负我亲爱的陛下,不辜负这天下百年渴求和平和安宁生活的人。
嬴政看了我半晌,叹道,“朕可以护住你,只是对于你,朕不允许出现任何万一。”
我点点头,表示乖巧理解,“我也想过,若要变法,必然会招致不忿灾祸。而且皇后的身份也不适合做这件事,若出一二,必会影响陛下声誉。所以,我可以以其他身份来做这件事,陛下不必在意“他”的结局。甚至可以效仿当年的惠文王,去其人而留其法。”
嬴政听着听着,眼神越发深沉,“这件事你已经考虑很久了?”
我点点头,“陛下以为如何?”
他叹了口气,将我搂进怀里,冷香将我团团包裹,给人以安心的气息。
函谷关隘,城墙耸立,人流密集但十分有序,随着关口的官吏指挥,分成几列登记,出示验、传。过往战争在这里留下的血腥仿佛已经随着时间散去。
一队黑甲轻骑就守在关口处,整齐肃然的气质令人退避三尺,为首之人是一个面容清秀,气质斯文的男子,手里执着一张画,对比路过的行人。
我透过车窗看到这幅场景,轻轻笑了一下,那为首之人我再熟悉不过,正是嬴政身边的中郎将,蒙毅。
马车外,略显嘶哑的声音传来,“先生。”
我明白,这是马上轮到我们了,我摸出铜镜,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这是一张带着书卷气的男子的脸,略显清瘦,年有三十余岁,身着宽大青色布袍,很有几分君子风度。
坐在对面的娇俏少女略显不耐道,“放心吧,以我的易容之术,就是你的父母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我有些遗憾,“可惜身高不能改。”
少女哼了一声,“我可没说不能改,你若愿断骨重塑,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这里,她打量了我的腿一眼,似乎在想断哪里比较好。
我被她看得恶寒,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夫人,我们下车吧。”
她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则露出了一个甜腻的笑容,“是,夫君。”
我在扮作车夫的蕉叔的搀扶下下了车,反手伸出手,“夫人”娇娘一手提裙,一手搭着我的手下了车。
“夫人小心。”我温声提醒。
娇娘含羞带怯地看了我一眼,“嗯。”
我们一行三人几步来到守关的官吏前,将验、传一一取出交给他查验。秦国的“验”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记录名字、性别、相貌体征、家庭住址,加盖官印。“传”是证明,需要所在的乡的亭长亲自书写,上面记录姓名、性别、去哪里、做什么。没有验传,在秦国无法住店,无法进城,可谓寸步难行。当年商鞅就是因此逃亡失败被抓住的。
我还是陆双的时候也有验,但等到入秦宫为后,便没有这玩意了。王与后的身份不需要证明,真的到了需要证明的时候,也不是区区一张验能证明得了的。如今再次拥有,还挺怀念的。
高大的官吏一看就是军伍出身,他首先拿起我的验仔细查看,“齐郡,临淄县…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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