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许再去见尉缭,不然寡人就杀了他。”
???沉浸在温馨气氛中的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语气虽平静,我可不会觉得是在开玩笑,但这话听着不像秦王平日会说的话,有点情绪化。
我恍然记起,几日前在父亲那里碰到的那个年轻国尉,颇有游侠之风。说起来,他刚来咸阳的时候,秦王也对我说过这句话。他不是对尉缭十分看重吗?怎么反手就要杀人?果然伴君如伴虎。
我压低声音道,“他有问题?难道是他国的间人?”
“不是,你再去见他,他就是了。”
我突然福至心灵,这特么,不会是吃醋了吧?我顿时兴致盎然,喉咙也不痛了,头也不晕了,不怕死地试探道,“秦国以法治国,王上随意杀人,岂不是要动摇秦法?”
“你要替他说话?”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觉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不试探了,不试探了,保命要紧,“我只是担心王上惹人非议。”
他用手指梳弄着我背后的头发,一下一下漫不经心,令我舒服地有点犯困。
“我失忆之前认识尉缭吗?”我迷迷糊糊地问道。
“不认识。”他毫不犹豫地否定了。
虽然从逻辑上说不通,如果我不认识尉缭,为什么他一来到咸阳,秦王就让我不许见他?不过我明智地没有发问。
“其实,我只是去探望父亲,碰巧遇见他,一同去看了父亲修建的水渠罢了。”
“寡人知道。”
也是,我要是真敢红杏出墙,按秦王这性子,我现在还能好好活着那就是个奇迹。
病去如抽丝,我这场感冒过了大半个月才好全。期间秦王一直不许我出门,等到了可以出门的那天,我恨不能跑起来。
“参见殿下。”春从门外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
我正在铜镜前让女侍给我梳妆,忙挥手让她站起来,“怎么来了?我不是遣人让你多休息几天吗?”
春笑了笑,“已经没有大碍了,有点想念殿下。”
我叹了口气,“是我不好,害你受罚。”
我在甘泉宫昏倒再醒来时,身边的女侍都被换了一茬,问秦王得到的答案是因为照顾不利,有失职之罪,都被处罚了。在我的坚持下,他才答应让她们继续跟着我,不过很多人都已经受了廷杖,一时半会也无法回来继续工作。
看到春我觉得有点愧疚,毕竟是我一意孤行地非要在寒风里策马奔驰。
春眉眼弯弯笑了笑,“殿下折煞奴了,听说王上身边的郎官也有不少受罚的,连中郎将都没有免过,奴这边休养几天就能恢复,没有大碍的。”
“中郎将?”蒙恬也受罚了?我忍不住扶额,“与他有什么干系?”
“好像是失职。”
莫非是因为没有把我的情况禀告秦王?这下可好,秦王身边的郎官也得罪了一大半,脑壳疼。
春接过梳子开始给我梳头,我在铜镜里看着她,突然问道,“你知道陆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