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赵兄是指嬴政,好久没人这么称呼他了,话说你不会当面叫他赵兄吧?
“本以为赵兄做了秦王,或许秦国会不一样。才聊了几句,他便推脱有事离开了。陆双,你可否也帮我劝劝他?”
我皱眉犹豫了一下,“太子殿下,我记得你曾说过,要让燕国重现昭王的盛世,你应知道,燕昭王联合五国伐齐之时,又有多少庶民生灵涂炭。”
“昭王当年是为报国仇,自然是不同的。”
我笑了笑,“要说国仇,五国联合攻秦难道不是国仇?王上也可以是为了报国仇。同样是报仇,谁更比谁低劣?”
姬丹愣了愣,沉默下来。
见我们谈事情站到远处的絮突然小步走过来,对我们二人行礼,然后对我道,“大人,您等的人来了。”
我点点头,示意她在边上等我。
姬丹叹了口气,“何止是他,你也变了。你可曾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兴,庶民苦;亡,庶民苦。我本以为你是仁义之人,是我看错了。”
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未去找他。
“听闻你曾去魏国为间,挑拨魏安厘王和信陵君的关系,让安厘王解除了信陵君的军衔。那时我就该知道,你和赵兄,和秦王是一样的。”他似乎有点失望地道,“恭贺你高升了,尚书令大人。”
说完他拂袖离开,骑马绝尘而去,没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目送着他离开,轻叹了口气,信陵君之事我确实无从辩驳,说到底我没有当年纵横家们骗尽六国仍脸色不变的天分。我会因为伤害了无辜的人而良心难安。
那老妇与一个高个子少年等在工坊外,我一眼望去也看不清脸,只觉得似乎比起其他平民,这位少年姿态更挺拔些。
“让他们过来吧。”
“诺。”絮过去将两人领了过来。
两人一齐行礼,“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我看着少年站起来,他身高很高,与嬴政相差无几,虽衣着朴素,却长得很是俊朗。眼神很规矩地没有乱看,只是微垂看着地上。
虽恭敬但并不萎缩,与他的母亲形成鲜明对比。
“是你让令堂带话给我的?”
“学生并无带话之意,只是希望能对大人有所助益。”
他自称学生,我愣了一下,他现在是学室子弟,往后若学得好,是有可能入尚书的,我身为尚书令,他口称学生倒也很合理,不卑不亢。
我笑了笑,“你是何意都好,怎么想到那个赫蹏的?不瞒你说,对于赫蹏制作,我知之甚少。不如你为我详解?”
“听母亲说,大人欲前往隐官亲看,不如边走边说?”
我看了他一眼,这少年对答自若,完全不怯场,这样的气度,在平民中很少见。
隐官距离渭水不远,距离我这个造纸的工坊也不远,毕竟很多手工作业都需要用到水,建在水边自然更方便。
那少年落后一步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众所周知,绸乃蚕丝织成,上等蚕茧抽丝织成绸,大人身上所着便是。而恶茧,劣茧则制成丝绵絮,可用来做冬衣。在制作丝绵絮时,需使用篾席进行漂絮,残絮留在篾席上,时间久了便会连结成片,晒干后取下,便是赫蹏,可用于书写。”
“也就是说,赫蹏是丝絮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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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这个少年是谁?猜对没奖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