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年道:“已经来不及了,明日便要行动,岑国璞那边我总觉得不够把握,又不能被人查到是我们的人做的,只能煽动民意,从民间临时找一个,就这个人吧,你今天好好劝劝他,让他能杀身成仁,那匕首可是淬好了?”
“早都准备好了,保证见血封喉。”
“好,就算不杀身成仁也无妨,抓到和我们没关系,今日那么多人看到此人义愤填膺,到时候真调查起来也有人垫背。”
“特使要见一下那人吗?”属下小心翼翼地问。
白嘉年摆摆手:“一切都由你全权负责,我信任你。陈二,你放心,此事不会有差错的,事成之后我送你先去外地躲避,回来便是高官厚禄。”
属下口中答应着,心里却想:狗屁全交给我负责,不过是你不想惹祸上身,到时候谋害钦差的事闹出来,将我们都推干净罢了。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是拿钱做事,拼着自己一身剐,求得是荫蔽家人,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这属下回到客栈,那干瘦的山羊胡子男子正盯着桌上的匕首出神,见他进来匆忙将匕首揣进怀里。
“白老哥又在思念家人了?”陈二问。
那山羊胡子叹口气:“我一家子都死在乱军中,想想真是……不甘心啊。“
“我能体会老哥的心,只是……这岑大帅是沙场上征战出来的,老哥这身板……怕是近前都难。”
陈二叹口气,继续说道:“报仇是不可能了,我们明天找钦差大人鸣冤就是。”
山羊胡子冷笑:“鸣冤有用吗?官字两张口随他们怎么说了。“
“这钦差我打听了,是宗室王子,一副小白脸弱不经风的相貌,想来是在京中极为得宠的。”陈二故意将话题往钦差身上引导。
那山羊胡子眼睛一亮:“弱不经风的钦差?”
“是啊,听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陈二又继续贬低钦差。
果然,那山羊胡子看着陈二,一脸疯狂:“你说,我若将这钦差……这样了,是不是一定能让朝廷知道,到时候三堂会审,我将家人的冤屈一说,嘿嘿,那岑家兄弟做的坏事全天下不都知道了?”
陈二想了想:“这……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若是被擒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啊。老哥,你可要想好了,万万不能冲动啊。”
山羊胡子哈哈大笑,一派豪壮:“我全家都在地下,不过是早点和他们团聚,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陈二立马激动地冲山羊胡子抱拳:“老哥果然是侠义中人。”
山羊胡子拍着胸口:“陈老弟放心,我白木是个实在人,就算是被抓也不会供出老弟,反正杀头不过是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二满心欢喜,这大街上偶然发现的“壮士”叫做白木,虽然身板子略显单薄,年岁看着也不小了,但满大街围观的人群就这一个英雄好汉,为了借个名除掉钦差,也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白大老哥,你那匕首怕是不行,我这里有见血封喉的匕首,是淬了剧毒之物的。”
陈二见白木上了道,急忙拿出准备好的大杀器。
这可真是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明日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