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大哥,那既然老百姓只要安居乐业就什么都不在乎,咱们兄弟手里有兵有钱有地盘,为啥要听北边那俩寡妇和小孩子的话呢?”
岑九瓮声瓮气地说。
“闭嘴,你这是大逆不道。”
“呵呵,大哥,我看你私下做的事也不少,都到这时候了就别装了,咱们可是一家人。”
岑九朝岑国璞神秘一笑:“我早就安排十三在那边做了准备了,管饱叫那姓南的吓的半路就得折回去。”
彼时岑十三正在河间府一带经商,岑九写信授意他叫人装鬼在驿站吓唬南云涛,岑就以为南云涛年纪轻,没多大本事,吓唬一下就能将人吓回去,不敢来江南道上任了。南云涛书生意气,可偏偏倔强的很,并没有被鬼吓住,到了淮安,他很快就查出盐务亏空,岑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勒死了南云涛,对外谎称是自杀。
因为南云涛在赴任途中,在驿站中撞见过缢死鬼的故事广为流传,这件事便以厉鬼索命搪塞过去。岑国璞那阵子迷恋于天圣教的秘籍修炼想长生不老,整天取阴补阳,岑九又是先斩后奏,杀了南云涛后才来向他汇报。
岑国璞火冒三丈,质问岑九到底想做什么,此事惊动朝廷可如何收场。
“怕什么,人是厉鬼索命,天知道他过去做了什么坏事,大哥,我发现你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岑九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中满是不在乎。因为是亲兄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岑国璞只好又再一次将此事压下,然后朝廷的钦差很快就来了。
岑国璞根本没将这俩钦差放在眼里,一个宗室纨绔,一个从未出过京的勋贵还是个外戚,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成想,这俩钦差来了以后,事态就无法控制了。
奇怪的事情一桩接一桩,那纨绔宗室竟然能看到鬼魂,还会和他们沟通交流,更可怕的是情窦初开的莲官爱上了正使,为了这个小白脸钦差不惜和自己对着干。
被岑九搞乱的局势又被俩钦差搞的乱七八糟。自己在角楼的密道被发现,采补的几个鼎炉被放了出来。岑国璞恼羞成怒,他一直自视甚高,自己偷着学习天圣教的采补之术,现在一切忽然被人揭开,他虽然不亲口承认,可这明摆着是帅府内的两个大帅所为,这一切都是在生生的打他的脸。
岑九心里已经起了变化,岑十三的立场还看不太明白,两个钦差心怀鬼胎等着抓自己的把柄,岑国璞正在苦苦思索这个困局该如何解开时,有人出来行刺他。那一刻他忽然心里一动,为何不借着这次行刺,装作重伤卧床不起,任凭岑九和俩钦差勾心斗角互相斗去,让岑九将水搅混了,自己也能观察岑九私下还有多少小动作。
这样一个完美计划却被岑莲官的一次失手给搞糟了。
岑莲官自作主张,毒死了那个南娘子,结果导致孤魂野鬼趁虚而去霸占了她的身体。
“爹爹,你好点了吗?”
岑莲官软糯的声音将岑国璞的思绪带回现实,他点点头,将女儿脸上一缕法丝别到耳后:“好了,只要你好,爹爹就什么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