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我们两个离婚!”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俏丽的容颜上,没有悲哀惋惜,没有眷恋不舍,流露出的是冰冷而残酷的笑意,就如同一个战士将刀子插入敌人的喉咙一样的痛快。
“你说什么?”
他的胸口仿佛又遭到了沉重的一击,就如同刚才的情形一样。他的拳头撰紧又松开,额角青色的筋脉在暴跳。
最令他感到不能接受的条件,原来留在了最后边。
他不否认,他们之间现在有问题,有矛盾,可是这一切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吧,如果双方努力,是可以挽救和解救婚姻的。但她却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在还没有努力的时候。便给他们的婚姻划上了休止符。
他再难以保持面上的平静,浓黑的剑眉痛苦地纠结到了一处,漂亮的薄唇被他给咬破,渗出鲜艳的血色。
“你现在情绪过激,等稍微平静些,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么?”他英俊明朗的脸瞬间就暗沉得仿佛雷雨前的天际。
他说话的口吻很淡,很轻,却让人感到里面浓郁的哀伤和悲凉。
钟睿瑶看着他,嘴边勾出冷漠的孤度,她不明白,这样的一份痛苦神色,陆淮宁是如何惟妙惟肖地演艺出来的。
现在,他想起来要谈这个问题了,在京都军区的时候,当薛构亮拿出那一份开除她军籍的通报公文的时候,他人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跟她谈谈这个问题呢。
他喜欢在暗处不露声色地行动。开除军籍的通报,从表面看是薛构亮的卑鄙手法,但是,如果没有他陆淮宁的默许和放行,薛构亮又岂能伎俩得逞。
出卖你的爱人,比杀死你的敌人,更令人无法饶恕。
从这点而言,他比梁宇更让人痛恨。梁宇是真小人,言谈举止,没有一个细节上不带着他的无耻和猥琐。这虽然令人可恶,但至少可以被人察觉和提防的。但是陆淮宁是个伪君子,风度偏偏,优雅深情,让人误以为真了,可当事情发展到了最后,他却骤然揭开面具,将她推下了深渊。
到了这么一步,他们之间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
她提出来婚姻,就是想接触这多余而无用的一份契约,每每想到他跟自己在法律层面上还保留着如此紧密的联系,就让她觉得如坐针毡一样。
这婚姻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对她来说是肉中之刺,继续留存下去又是何必?
“我要跟你离婚,你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再次咬牙询问。
“别的条件,纵有一千一万我全部都答应,但这个条件,你想让我点头,绝对不可能。”他眸光清冷,紧绷着脸,仿佛如今依在高窗之下,准备跳楼的人不是钟睿瑶,而是他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