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说,其实根本就没抢救,送到急救室里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解开上衣扣子,做了几下心脏电击没反应就拉倒了,没注意他的肚子。
我从副院长手里接过手电,往那人肚子上的洞里面一照,发现里面有东西。我跑到院中折了根树枝,伸进洞里面一拨,‘咕噜噜’滚出几个冻的僵硬的蛇蛋出来…
“这人不是今天死的,而是早就死了…”愣了好一会儿以后,我冷冷的说。
第二天,死的那人的父母随殡仪馆的车过来拉尸体去火化。从他父母口中,我得知到他就是小花花的前男友。向他父母询问过生辰八字之后,我用奇门量命的方式量了一下,发现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人在触电之前就已经死了!死亡的时间,是小花花流产那一天的中午…
昨晚后面的时间,副院长取来做手术用的针线,亲自动手,将这人肚子上的伤口缝合了起来。我们没敢把实情告诉这人的父母,因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我从这人父母口中得知到,这人‘触电自杀’前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古里古怪的,每天也不跟人说话。
那条蛇被副院长拿去了科研所,令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那蛇竟然就是从科研所里面溜出来的。据说,那是一条在古墓里发现的,吃尸体长大的变异蛇。
如果说,那小花花的前男友早就已经死了,那后面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师父,那条吃死尸长大的蛇咬开他的肚子,把卵产在了里面,难道说,他像当初那王老板一样,也是一具灵魂保留在身体里,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死尸?”回去以后,我把这一切原原本本讲给了师父。
“应该不是。”师父摇了摇头,“可能是一种未知的东西借用了他的肉身,冷儿,那人什么时候发丧?”
“听他父母说,明天。”
“明天我们去吊祭一下。”师父说,“这人死的很蹊跷,这件事也太怪,我决定查一查。”
因为师父要亲自出马,这天晚上,我和向风都十分兴奋,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来到那人家时,只见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灵棚,靠墙支着口大锅,一个光膀子壮汉正在切肉剁菜。由于死的这人很年轻,所以,灵棚里守灵的都是些小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应该是他家族里的侄子。一个个也不懂什么叫悲伤,坐在地上嘻嘻哈哈说笑。灵棚正中横着一口棺材,棺头前放着一只骨灰坛。
那对丧子的夫妇早已苦干了眼泪,目光呆滞的坐在正屋里。
“大哥大嫂,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师父代我和向风每人随了二百块钱的丧礼,来到那对夫妇面前说。
“请问你是?”那男的问。
“这是我师父。”我说道。
那男的疑惑的看了看我们,可能在想,你们跟我家非亲非故的,怎么来吊祭我儿子?疑惑归疑惑,那男人还是把我们让到了外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了。
将近正午时,宾客们陆续到了。向风和师父去上厕所时,随着一阵‘扑通’‘扑通’的踏地声,门口出现一个圆球状的人,正是那闫老板。
闫老板小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我,大咧咧坐了过来,望了望四周,低声说,你怎么过来了?
“打听过来的呗。”我说道,“怎么,不能来吗?”
闫老板长长的‘喔’了一声,“冷大师肯定打听到我厂里放假一天,那些大闺女都会过来,所以就提前来等着了,你到底看上哪个大闺女了,从实招来,魏妞妞好像对你有意思,是不是她?”
‘砰’一下子,我的头撞在了桌面上,我心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别人家办丧事,这闫老板张口大闺女,闭口大闺女。
不一会儿,师父和向风回来了。闫老板奇道,怎么张师父你俩也来了?师父微微一笑,没什么,过来看看。
不一会儿,那些大闺女一个接一个来了。
“喂喂,冷大师,别趴着了,你的魏妞妞来了。”闫老板拍了拍我,我真想踹他两脚。
“咦?小大师,你怎么也来了?”
魏妞妞走过来戳了戳我的肩膀,我一抬头,正好看到闫老板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朝魏妞妞尴尬一笑,我…闫老板接口道,他专门过来等你的,还不快做他旁边。
“真的呀?”魏妞妞脸一红,真的就坐我旁边了。向风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你们…”我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一个是死者的老板,一个是死者的同事,你们怎么也不伤心呢?”
“伤个屁心。”魏妞妞哼道,“这种不孝顺的玩意儿,死了活该,看他父母都伤心成什么样了。我们不是来吊祭他的,而是安慰他父母的…”
我心说,魏妞妞说的有道理,但这人根本不是触电死的,具体怎么死的,现在谁也不知道。
“小图图呢?”闫老板望了望那些员工,问道,“她怎么没来?”
魏妞妞两手一摊,“不知道啊,可能不会来了吧。她要是知道这个姓向的帅哥过来了,绝对连肠子都悔青。”
忽然一阵骚动,小图图扶着一个眼睛哭的红红的女孩儿出现在门口,我定睛一看,正是那小花花。
☆、第十六章 小花花
死人的这家亲朋里有很多不认识小花花,我们隔壁一桌一个男人低声问身边的人,这女孩儿谁啊,干嘛哭的这个样子。那人嘴一撇,还能是谁,就是那个负心的妹子呗,军子手指被挤掉以后跟他分手的那个。那人恍然大悟一般‘喔’了一声,气乎乎的道,要不是她军子也不会死,她来干什么,成心往我表哥表嫂心上捅刀子来了么?…
看着躁动的人群,我心说坏了,千万别出什么事。我这个念头刚落,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呼’的一下从远处一张桌前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小图图和小花花前面,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就是小花?”那人冷冰冰的问。
小花花战战兢兢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是?”
“喔,我是军子的舅…”
那人说完以后,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小花花脸上。谁也没料到这人竟然说打人就打人,我急忙起身,向风却先我一步过去把小花花拉在了身后。紧接着,闫老板厂里那些女工人纷纷围了过去。
“喂,你干嘛打我们花?…”
“这么大一个男人,好意思打一个女孩子吗?…”
“干嘛打她?”那人红着眼睛,叫嚣道,“要不是她,军子怎么会死?”
“你们家军子死关我们花什么事?跟军子分手又不是花的主意,她父母是不对,但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过的好一点儿?”小图图气哭了,哆嗦着道,“花听说军子今天出殡,死活要过来,她父母拦都拦不住,怕出事,这才往我家打电话让我跟她一起过来的。”
这时候,死者军子的父母也从屋里出来了,那女人骂了句‘你个遭天杀的贱货哦’,然后就晕了过去。几个亲朋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那女人醒过来以后,杀猪一般哭天嚎地。军子父亲浑身发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气的,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你这人是干嘛的?闪开!”
军子舅个子够高了,但跟向风一比还是矮了半头,他抬手往向风胸口猛然一推,没推动向风,自己却往后退了两步。
“还要打这女孩儿,先过我这一关。”向风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