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瑳摇头,秧苗每次都坑他。
“大虎,快过来,”许梨花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响马上把杨大虎叫了过来,“你知道哪里有卖书的贩子吗?”
杨大虎刚想说有,随即瞟了一眼扶着门框探头看过来的秧苗,便小声道:“梨花阿姨要干什么就和大虎说,大虎一定帮你做到。”
“我就是想问问哪里有卖书的,我想买书。”许梨花也小声回道,她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也不想为了这事麻烦蒋秋收他们,她总觉得蒋秋收对她太好了点。
要不是梨花每次和他说话他都冷淡得不行,梨花该以为蒋秋收喜欢自己了。
杨大虎可以直接给梨花阿姨那贩子的联系地址,但还是故意忽悠梨花阿姨:“阿姨,你要是具体不说什么事,人家商贩不敢联系我们的,怕被抓。”
“真的?”梨花有些为难了,“那我告诉你了你不准和秧苗她们说。”
梨花知道自己闺女那嘴不把门的,秧苗那小肚子里什么事情都藏不住。
“梨花阿姨,我保证不说出去,我这人老实极了,嘴巴也紧,”杨大虎拍拍自己肚子,“相信我准没错。”
下一刻,杨大虎召集秧苗郑小瑳开会。
“事情呢,是这样子的……”
杨大虎嘀嘀咕咕地将许梨花告诉他的事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另两个小伙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们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蒋秋收从公共澡堂洗完澡回来,就见这几个小家伙躲在楼梯转角处秘密商议着什么。
“蒋叔叔,事情是这样的……”秧苗又小嘴叭叭地将事情再说了一遍。
“什么什么?”几个工人见他们在这里秘密聚集,以为有什么好消息。
“叔叔们,事情是这样的……”秧苗有些乏了,让郑小瑳把事情再次重复了一遍。
就这样,不到一会儿锯木厂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组长,这是积善行德的好事,咱们必须得参与!”蒋秋收大晚上夜闯车间组长下榻的地方将呼呼大睡的组长给拉了起来。
没睡好而头晕迷糊的组长快要爆炸了:“怎么参与?咱们锯木厂的会计那双眼睛可是敞亮得很,你能从厂里偷出一根木头我都服你!”
“我没说要偷,”蒋秋收想起一直玩着弹弓的秧苗不由得笑道,“咱们可以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做玩具啊。”
“玩具?”
“咱们锯木厂最不缺的就是废料了,每次那些废料都浪费在一旁长年累月下成了糟木头腐烂了,倒不如用那些废料给孩子们做玩具。”蒋秋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还不错。
“谁做?让咱们工厂的工人免费做?谁愿意啊?”组长让他赶快滚,他实在撑不住想睡觉了。
“我愿意!”
“我也愿意!”
突然几个和蒋秋收交好的工人们推开门挤了进来。
“我们都愿意!不就一个玩具的事嘛,我这种娴熟的木工,两分钟就能做好一个木制玩具。”
“咱们锯木厂这么多人,每人做一个玩具就够那些孩子们玩一辈子了。”
这些工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主要是为孩子做个玩具又不费钱财也不费多少力气,大家都愿意做这样的好事。
“怎样?你还想推脱?”蒋秋收扣了扣桌子让组长回神。
“行行行,随你们。”组长倒头就睡,懒得搭理他们这群热血青年。
“妈妈太可怜了,就筹到了那么点东西还高兴得不行,”秧苗和小伙伴们吐槽着自己妈妈,“我得帮妈妈做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秧苗他们三孩子在大人们出去工作后,让锯木厂的孩子们打掩护,他们三个偷偷出了锯木厂的厂区。
杨大虎和秧苗他们半途中分开,杨大虎来到一处地方见老朋友,被工商局和治安队不定时扫荡的黑市经常转移地点,而这里的贩子都已经熟悉杨大虎了。
“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有事求你们帮忙,”杨大虎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这是为福利院的孩子们做贡献,那些孩子过得比我还要差,大家发发善心救救他们。”
“这…”一些贩子愣住了,他们可是做这些不正当生意的,突然让他们做好人他们一下子都不适应。
“叔叔,你看你这么多鸡蛋,捐两个就成,两个鸡蛋就能让一个孩子过上幸福的一天,”杨大虎一一走过这些小摊贩,在他们面前商量着,“奶奶,你看你这些干果子,给一小把就行,吃了奶奶家的甜果子大家一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杨大虎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说,他们不会接招。可要是一个一个地在他们面前商量,这些大人又会被激发起强烈的责任感。
这是杨大虎在公社里学习到的知识,他在公社里被后爸打去求乡亲们帮忙的时候,乡亲们都会犹豫,可他要是死命哀求着某个叔婶,他们都会心里过不去地帮他在后爸面前说好话。
“你这孩子,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什么两个鸡蛋,我捐…我捐十个!”
“那我捐一斤干果子!”那奶奶豪气地冲着其他商贩炫耀。
“我捐20个本子。”
……
众摊贩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时几个买东西的路人笑道:“就咱们玄城最大的广场是吧?放心,那天我们保证去捐钱。”
他们是工商局分局的,这次本是装作买东西的顾客准备将这些小摊贩一网打尽,可是恰好遇见这事以后,他们决定心照不宣地将此事隐瞒下来。
烟厂,这是秧苗和郑小瑳他们四个孩子来到玄城寻亲的第一站。
“秧苗!”烟厂里正在玩闹的孩子们看到了围着铁丝网的另一边冲他们打招呼的秧苗。
“你们还记得我呀~”秧苗激动地挥挥手,不小心一巴掌把郑小瑳给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