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外缺乏观察,对内无忧无虑,丝毫没有发现悄无声息的变化。
但是许淑宁可有双亮眼睛,她敏锐觉得陈传文和齐阳明有点奇怪,具体表现为他们陡然爱上学习,每晚梁孟津翻开课本,就像扑火的飞蛾涌过去。
梁孟津有这么大魅力吗?许淑宁心想绝无可能,因此把目光锁定在新来的赖美丽身上。
谁叫这转变是因她的求学而起的,不得不叫人多想。
她是个多思多想的,觉得团结的内部可能会出现裂缝,这天对着陈传文旁敲侧击:“你是不是闯祸了,怎么最近都不出门。”
不是,好像自己就是个孽根祸胎似的。
陈传文大嚷大叫:“我就不能在家修身养性吗!”
他说的是家,许淑宁的心肠也软很多,轻笑一声:“所以是准备好好学习了?”
她还好意思提,陈传文撇撇嘴:“全赖你。”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许淑宁也听清不清,在他背上拍一下:“大点声!”
陈传文欲言又止:“没什么。”
神神秘秘的,许淑宁就不信自己今天审不出来。
她笑得叫人心里发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傻子?”
陈传文利索地举起双手投降:“阳明觉得赖美丽好歹十四了,孟津一对一教她不合适。”
齐阳明心够细的,许淑宁自己都没想到这茬,因为在她看来梁孟津已经是大人,而赖美丽还是个小姑娘。
可既然有人提,她也认为不太妥当,想想说:“还是我自己学。”
别啊,陈传文捣鼓她:“我的新毛衣还没好呢。”
年年一到秋天,许淑宁就得给大家缝缝补补。
她手上的活计多:“放心,不耽误你穿。”
什么叫耽误,这样一讲自己成什么人了。
陈传文:“咱们这是相互帮衬。”
不错嘛,真是长大不少。
许淑宁啧啧两声:“对你刮目相看。”
陈传文:“你少跟齐晴雨学,阴阳怪气的。”
话音刚落,齐晴雨就从犄角旮旯冒出来,手上的东西一砸:“找死呢!”
两个人又吵起来,许淑宁赶紧撤离战场。
她拎着筐去自留地摘菜,回来的时候她顺便从九婶家路过,跟人换了点米。
带着东西进院子,许淑宁只看到干完活回来赖美丽在洗衣服,左右张望着问:“咦,他们呢?”
赖美丽:“去代销点了。”
快吃饭还跑到隔壁大队,来回不知道要到几点。
许淑宁看一眼手表:“那我去大队部拿报纸。“
她前脚走,后脚齐阳明挑着两担柴火进来,第一句也是:“他们呢?”
赖美丽拧着衣服甩甩:“代销点和拿报纸。”
她普通话没那么好,有时候说话都尽量短一点。
反正不用说名字齐阳明都知道是谁去哪。
他点点头把带着水汽的柴火摊开晾晒,洗洗手把灶膛里的火升起来。
赖美丽忙里手里的活过去问:“要帮忙吗?”
齐阳明微微回过头:“不用,你玩去吧。“
他是说顺嘴,忘了眼前的人不是自家妹妹。
赖美丽却清晰知道,表情有点黯然。
她惦记着在部队的哥哥,没说话在院子里找事情做。
许淑宁再回来就看到干干净净的地面,说:“美丽,传文是不是把事情推给你了?”
她心想居然又逃值日,简直是上赶着找骂,都原地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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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哪几根棍子比较合适。
谁知赖美丽道:“我正好有空,就扫了。”
她明明是勤快,表情像犯错误。
许淑宁笑道:“我还以为呢,他这人可会偷懒。”
又喊:“阳明,少烧点柴!锅都快烧透了!”
没进去也知道里面的是谁,赖美丽羡慕于他们的默契,攥着扫把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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