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对周边环境观察了一段时间,此刻胸有成竹。
“我今年打算把秀峰牌香烟卖到江城来,这个村正好可以做香烟的仓库,未来如果国家政策允许,再来搞村集体与农场的合作。先买一栋房子装修改造成婚房,这只是第一步。”
陶守信是建筑师,不是生意人,更不是管理者。但是他见向北踌躇满志的样子,知道他的未来安排里似乎是计划在江城安家,心中欢喜。
“好,你想买哪一栋?我跟你一起去院后村看看。”
华国人最爱买房置业,陶守信一说要去院后村看看,向北与陶南风立刻站起来响应:“好!”
择日不如撞日,三个人收拾完桌面,便往后村走去。
学校背面是操场,操场一侧的围墙上开了张小门,仅容一人通过。
陶守信平日里从来没有走过这道门,这次在未来女婿的带领下跨过这道门,顿时进入一个新世界。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这不就是书中所描述的世外桃源吗?
正是午饭时节,家家灶房升起炊烟。稻米香、柴火香、草木香夹杂在一起,这里是独属于乡村的气息。
陶南风惊叹一声:“啊,我只听说过院后村,但平时院子里的人都不让我们往这里跑,说是乡下粗鄙、不堪教化,没想到……这里这么宁静美好。”
陶守信没有再说话,边行边看,从专业视角评判着这个村庄的平面布局、规模体量。
三个外人出现在村庄里,引来村民好奇的目光。
好在向北来过几次,走几步便有人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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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向北,村长说你今天会来,让我在这里等着。他在海叔家帮忙修屋,让你去那里找他。”
向北谢过之后,便领着陶守信与陶南风拐了个弯,往村里头走去。
陶守信笑道:“看来,向北对这个村很熟啊。”
向北解释道:“我从小就在农村里长大,一到这里如鱼得水,和村长、书记都混熟了。嘿嘿,南风学习忙,我没事就瞎逛。”
陶守信倒没有责怪或者嘲笑的意思,他只是诧异于向北的社交能力。
平时向北话也不多,但与人打交道总能敏锐感知对方心思,迅速拉近距离,这是天生的本事。
“挺好,我和南风都没这个天分,将来南风与你结婚,这个对外交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说完,陶守信在向北肩上拍了拍,以示鼓励。
向北只要一想到和陶南风结婚便会生出无穷的力量:“好的,您放心。”
三个人刚刚走了十几米,便听到前头有人惊呼。
“快来人啊……”
“房梁垮了,海叔摔下来了!”
“这老屋盖了几十年,瓦都长草了。”
“我过去看看!”向北一听疾步如飞,奔在最前面。陶南风与陶守信对视一眼,加快脚步紧跟其后。
老屋修缮如果主体结构出现问题,那就是大问题。
赶到现场,一片瓦砾碎块之间,灰尘漫天,地上倒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额角摔破,血迹斑斑,一条腿也呈现扭曲状态,显然是骨头断了。
向北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急救水平一流,迅速抢到那汉子身边,放平、正骨、上夹板,一气呵成。
另外一个五十来岁的憨厚老汉这才松了一口气,招呼人卸下一块门板,把受伤的人抬上去:“赶紧的,送校医院。”
一群村民正在忙乎,忽然房梁处又是一阵抖动,“哗啦啦”地向下掉瓦片。
瓦片上都是灰、泥,砸在地面碎成无数碎块。
那老汉右手拿着根旱烟杆,慌忙扯开嗓子喊:“都退后,这屋要垮了!”
人群呼啦向后退开,那栋一层的砖瓦房露出全貌来。
陶守信伸开双臂护着女儿向后,边退边观察眼前房屋。
陶南风凝神细看,眼前顿时冒出无数白线、红线、绿线……屋顶有一片极大的红色区域,眼见得这屋就要垮塌。
屋里传来一声惨叫:“我腿被压住,动不了了,来个人帮帮我——”
一个妇人尖叫起来:“柱子,柱子还在屋里!”
向北下意识地要往屋里冲,却被陶南风一把伸手拉住。
向北力气没有陶南风大,一下子竟然没有挣脱开。
陶守信在一旁吼道:“你凑什么热闹!”
陶守信站在一旁真是急得满头是汗,帮助人可以,但要量力而行,这屋子眼见得就要倒了,这个时候冲进去,是要找死吗?
陶南风目光冷静,对向北说:“等一下。”
她四下里扫了一圈,地面有一堆刚伐下来的杉木,去掉了树皮,外表光溜,颜色浅黄,显然是准备翻修屋顶用的。
陶南风弯腰提起两根,抬腿便往即将垮塌的房屋走去。
她的动作太快,陶守信刚开口要阻拦,陶南风已经提着圆木走到旧屋之前。
六、七根粗大的绿线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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