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终于高兴了,脸上像开了小花一般,和周励拉完钩,走起路来都觉得自己脚步无比轻松。
张抗抗在家等了很久,也没见两个人回来,四福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想出去找他们,可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心里急的不得了,干脆就搬一个小凳子,往门口一坐,专心致志的等。
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了,那两个人,一高一低,一大一小的,才牵着手背对着夕阳走来,还一边走一边晃着牵着的走,好不惬意。
四福就坐在门口喊:“娘,周叔叔和五福回来了。”
张抗抗连忙跑出去,就看见两人都高兴的不得了,有说有笑的,正往家里走。
“这孩子,终于高兴了。”张抗抗总算松了口气。
说话工夫,周励带着五福就回来了,一看到张抗抗,五福使劲的朝张抗抗挥手,喊:“妈,我们回来了。”
蒋春梅在院子里待着,听到五福的声音,也赶紧从里面出来,走到门口,正好见五福和周励经过,五福看见蒋春梅出来了,立刻说:“大娘,这是我周爸爸。”
蒋春梅一愣,没想到五福会说这个,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说:“哦。”
周励看着蒋春梅,笑道:“大姐。”
蒋春梅从懵逼状态中平复过来,看着周励说:“听说了,你和抗抗要结婚了。”
周励便说:“嗯,我回去就打申请。”
蒋春梅也不懂什么是打申请,只觉得是件大喜事,就说:“抗抗也算熬出来了,这些年我看着,哎,不容易啊。”
张抗抗便在一旁道:“大姐,这些年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里里外外帮着我,哪里有那么顺?”
蒋春梅脸略红,知道自己一开始是真的不喜欢张抗抗,她怀孩子那一阵,蒋春梅还一直怀疑她和家里男人张铁牛有什么,所以对张抗抗是百般不满意,甚至听见她因为快生了,一个人躺在家里喊,她也装作没听见。
这几年过去,蒋春梅和张抗抗越走越近,蒋春梅再想起以前做的那些个傻事,免不了叹口气,心里暗自骂自己一句。
而且自己儿子宝根去上技校也是张抗抗给她的建议,说以后工人也要有文化的,不如再熬两年,上完技校,就有厂子去招,可以去上班了。
这宝根早就递来了消息,自己还没毕业,就被一个大厂给看上了,已经去实习上班了。
蒋春梅一想到这里,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自己儿子总是吃公粮去了,想想就觉得舒坦,自己熬的有意义了。
这一切还都要归功于张抗抗,要不是当初她劝着,蒋春梅也早早的不让宝根宝华上学了,和其他孩子一样,在队里干活挣工分去了。
现在蒋春梅想来,当初幸亏听了张抗抗的话,她眼看着张抗抗生完孩子后就和以前不一样,完全换了一个人,从叫她嫂子开始,也变成叫大姐了。再后来,蒋春梅眼看着张抗抗给人理发赚了钱,又把五个孩子养大,蒋春梅就知道,这个女人啊,不简单。
张抗抗拉着五福的手,问:“你干什么去了?”
五福笑道,“就和我周爸爸转了一圈。不过,我们明天还要去,后天也要去,这几天都要去。”
四福连忙问:“去哪,你们去哪里了?”
五福看他一眼,不想告诉四福,说:“秘密!”
等到了第二天,家里来了贵客,冯坤和赵永红带着他们的儿子乐乐来了。
大货车驶进打渔张的时候,就引起了轰动,大家都跑出来看,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车开来打渔张呢。
这车一路卷着灰尘到了张抗抗家,大家也都纷纷停下脚步,直到看见赵永红和冯坤从车上下来,大家都哦了一声,原来是他俩。
赵永红自离开打渔张后还经常回来找张抗抗,有时还会住上个两天,直到有了她儿子乐乐之后,来的才不那么频繁了。倒是冯坤,自打出了打渔张,这是第一次回来。
一下车,他看着那高高的宅子,感慨无限。
赵永红把乐乐抱下了,在冯坤身后道:“看什么呢,还不进去?”
冯坤又感叹了一声,喃喃道:“一下子,六年过去了。”
赵永红也叹口气,“是啊,谁知道这日子怎么过的这么快啊。”
张抗抗和周励早早就出来了,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和车声,四福和五福跑出去一看,就喊起来,是叔叔婶子回来了。
张抗抗去接过乐乐,说:“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赵永红便说:“我们这是回家,打什么招呼。”
然后看着周励说:“周连长,好久不见啊。”
冯坤早就走到周励跟前,拿手用力砸了周励前胸一下,说:“好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周励佯做疼痛,往后退了一步。
五福立刻往两人中间一站,一双眼睛看向冯坤,喊道:“你为什么打我周爸爸!”
冯坤愣一下,看着五福问:“什么?什么周爸爸?”
五福便说:“我周爸爸要和我妈妈结婚了,当然是周爸爸了。”
冯坤这才反应过来,笑道:“行啊你们,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四个人相视一笑,就听到后面有人过来,问:“冯厂长,东西我给拿院子里吧。”
冯坤这才想起来还带了东西,立刻对高鹏说:“你看,我一高兴,把这个给忘了,你放这里吧,一会儿我搬进去就成。”
“还是我搬进去吧。”高鹏立刻往院子里走。
张抗抗看着高鹏,以前的印象又重新回到脑海中,他好像没什么大的变化,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肚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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