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彧馨用纱布包上,给林望舒擦前胸后背。
林望舒:妈我自己擦就行。
这么大了,怪不好意思的。
关彧馨:你消停消停吧!
林望舒只好不说话了,擦好了前面,又像乌龟一样被翻了壳擦后面,总算擦好了,捂上被子开始发汗。
这时候就听隔壁她爸林大靖说:我刚出去买葱白,遇上胡奶奶了,她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了,她还挺关心的,那意思是要来看看。
关彧馨:也犯不着吧,没多大的事!我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一时笑叹道:胡奶奶倒是挺上心这件事的,我今天早上和她谈起这件事来,她和我说了许多话,我越听越觉得,陆家不是一般人家,咱们找他们家,实在是高攀了,其实想想,倒是有点提心了,咱们望舒嫁过去可别受罪。
林大靖:我看陆家也是地道人家,既然都领证了,应该不至于。
林望舒鼻子还是有点堵,一边窝在被窝里哼哼着鼻子,一边说:妈,你操心这个干吗,想太多没用,你看我都不操心这个。
关彧馨好笑:你怎么能不操心?以后你嫁了他,他们家那些事,可不得你多操心!
林望舒学了这一晚上,又感冒着,脑袋晕乎乎的,她捧着自己脑袋:妈,我嫁人后就要丢掉脑子,我没脑子了我顶多操心操心我的学习工作,再操心操心我和陆殿卿的小日子,那些家族大事,我可操心不了!
关彧馨听着都气笑了: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寻思什么呢!
一时给她擦好了后,又叮嘱了一番宁苹,让她晚上睡觉警惕着:住不开,我也没法照应着,如果真烧了,可得叫我!
宁苹连声说是:阿姨你放心好了,我留心着,真烧了我肯定给她擦!我知道怎么擦!
关彧馨这才放心。
大家都出去了,宁苹也出去做毛活,屋子里就林望舒一个人。
电灯关了,她缩在被子里,脑子晕沉沉的,听着外面沙沙的风声,便开始胡思乱想。
先想着今天做的题,想着那难度,虽然有些做错了,但是自己努一把力,赶紧补上,再多看看书,应该是没问题吧,其实大概思路竟然是知道的。
又想起雷正德,想象着他知道自己嫁给了陆殿卿,估计气死,再想那个沈明芳,那个雷正惠,想到她们那脸色,越想越美。
之后却是想起陆殿卿。
想起陆殿卿,心便柔软起来了,脑子越发一团浆糊,想着他真好,太好了。
怎么上辈子就不知道他这么好?
她胡思乱想着,甚至会想起自己当时哭鼻子,他哄着时说的话。
回想起这些,她竟然鼻子发酸,当时她怎么就没觉得什么呢?
还是说,其实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者有所感觉,只是后来去了云南,音讯不通,五年的时间,艰苦劳作让她忘记了曾经那似有若无的温情?
她轻叹了声,又想着他的样子,他那么好看,好看得多看一眼都觉得怦然心动。
为什么上辈子并不觉得,只觉得那张脸太过疏远冷静,甚至理智得有些讨人厌呢?
她恍恍惚惚的,脑子里就浮出他今天的样子。
他呼吸都那么紧了,脸好像也红了。
他
林望舒心里陡然一顿。
她突然想起他今天抱着自己时那略有些怪异的姿势了。
他分明是已经有了一些感觉,但刻意避着,怕自己触到,怕自己知道他的状态。
林望舒想到这一切,扯着被子,将自己捂在了里面。
她想起这些,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突然,听到外面说话声,有一个温和清沉的声音。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掀开被子,侧耳倾听,果然是陆殿卿!
他正和自己妈妈说话,听那意思,他知道自己病严重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还带了一个感冒药,是外国带来的,想着万一需要的时候可以吃。
林望舒便觉得,自己耳朵都发烫,才刚想到他,他怎么就来了。
这时候,关彧馨已经掀开帘子:望舒,睡了吗?
林望舒脑子里乱糟糟的,赶紧想了想屋子里有没有老被窝味儿,想想都是新换的,处处干净,应该不至于,便小声说:没
关彧馨笑着对陆殿卿道:小陆,那你进来看看吧,我就说这孩子娇气,其实没什么事,可她说难受,就想着给她捂捂汗。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进了屋,关彧馨又道:小陆,可别过了病气给你。
陆殿卿道:阿姨,没事。
林望舒当下躺也不是,起来也不是,想想还是略坐起来:我也没什么大事
陆殿卿看过去,却见昏黄的电灯泡下,她乌黑的头发散了一枕,玉白的脸颊上泛着红晕,虽有病态,但娇艳欲滴,像朵初初绽开的牡丹。
一时视线忙收回,道:吃药了吗?
关彧馨:喝了点红糖姜水。
林望舒:干嘛吃药只是感冒,又没发烧。
陆殿卿蹙眉:现在不吃,等晚上就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