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片已经被烤出来一些滋滋的油水,漏在了铁条缝中,这个时候土豆和茄子正好吸收了那些油脂,等到烤了个外焦里脆,那就是最好吃的时候了。
林望舒吃了口,确实很好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比她后来吃的那些还好吃。
陆殿卿突然道:我们要不要喝点什么?
林望舒看他:你觉得呢?
陆殿卿浅淡的眸子望着她:要不喝酸梅汤吧。
林望舒:好。
她隐约觉得,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也许他想喝点酒来庆祝他们喜结良缘,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说。
也许其实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悄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眸色比普通中国人浅淡一些的缘故,总觉得他太过冷静,冷静得不像真人。
他现在在想什么,想着吃,还是别的?
他的心思藏在深海,眸底所见都是一片平静,让人猜不到。
陆殿卿:怎么不吃了,你在想什么?
林望舒微惊,看向他。
陆殿卿也在看着她。
林望舒脸上竟然红了下,她垂下眼去看烤肉,低声说:也没想什么
她便突然记起来,道:孩子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陆殿卿:领证前你不是已经提了这个问题吗?
林望舒:可是你没详细说啊。
她开始往这个方向发散思维:你父母就你一个儿子,你好像还算是长房嫡子?
不过因为他父母结婚晚,三十多岁才结婚生下他,所以他反而有好几个堂兄。
陆殿卿:嫡不嫡长不长的,现在也没人太在意这些,至于传宗接代,我父母国外留学的,宁缺毋滥,三十四岁才结婚,之后生下我,他们对于子女看得比较淡。
林望舒听着,便想起上辈子,那个时候他也是三十四五岁了,还没结婚,敢情竟然是父辈的传承。
不过她还是道:那你如果一直没子女呢,你家里人对此没意见吗?
陆殿卿看向她:如果一直没有也没关系,如果实在需要有一个,那可以从我堂兄弟家中过继一个。
林望舒蹙眉:就是说,我们如果没孩子,就要养别人孩子?
养孩子并不容易,她至今记得雷正德那个私生子半夜啼哭的声音,沈明芳她们引以为傲,觉得孩子精气神足,可她烦死了,烦到恨不得让这个孩子消失。
陆殿卿:不需要,就形式上过继下,孩子该谁养谁养,该叫谁妈叫谁妈,以后我们百年之后,对方以嗣子身份给我们办葬礼,再继承我们的财产就行了。
林望舒一听,顿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陆殿卿家那大院子不错,白送给别人她心疼。
这么说,其实还是得有个自己的孩子,给自己孩子不心疼
她轻叹了口气,发现重活一辈子,其实还是有诸多烦恼。
这并不是她苦学后高考得中就能解决的。
生活就是一盘凉拌菜,里面酸甜苦辣各种滋味,菜得一口一口吃,事情还是得一步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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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两个人一起走回家。
陆殿卿:时候不早了,我怕你家里担心。
林望舒:没事,宁苹知道我和你一起出来的,万一我出事他们知道找谁算账。
陆殿卿眉心动了动:你说话能正经点吗?
林望舒:我为什么要正经,我们都领证了,难道我还要装肤白貌美优雅端庄来骗你吗?
陆殿卿沉默地看她一番,之后突然笑了。
林望舒哼了声:你笑什么?
陆殿卿伸出手:既然都领证了,我觉得我们可以牵着手往回走。
林望舒:好,我们试试。
其实他之前就握着她手腕,像是打劫一样领着她拼命往民政局跑,不过那个时候太急了,没别的想法,只觉得喘不过气。
现在,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便有了异样的感觉。
一个曾经熟悉,但又仿佛很陌生的男人。
现在他们领证了,要成为夫妻了,但她依然觉得陌生。
没有什么前言铺垫,直接就这么一步到位。
幸好现在他们并不需要睡在一起,不然她一定无法接受,并且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走,走了几步后,她说:你不要走这么急,我跟不上,现在又不是急着要去民政局!
陆殿卿便放慢了脚步。
林望舒:你别攥这么紧,你像是捉贼。
陆殿卿低首,发现自己确实握得很紧,于是便略放开一些。
林望舒也低头看着他的手,他的手很漂亮,修长整齐,指甲都剪裁成很好看的弧度,现在这双手有些僵硬地攥着自己的手,听到她的话后,又缓慢地放开一些,但对于放开多少,他显然有些犹豫。
她忍不住说:难道你从来没谈过对象吗?
其实她更好奇,上辈子的陆殿卿真的到了三十四五岁依然没谈对象吗?
难道他没有属于正常男人的渴望和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