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给你自己家弄一个?”
孙新宇越看越觉得罗庄河不怀好意。
可是,说他坏,好像又不是。
“我家特殊情况,不允许用这个东西。”
“美妞,要着,不要白不要。”
冬天,上河村这里多数人家都是用火盆取暖,能用铁炉子取暖的人家少之又少。
虽然看罗庄河有些不顺眼,但是,孙新宇不得不承认这个机会难得。
其实,林蝶衣有煤炉子票,但是,能一起把东西弄来也算省事儿。
罗庄河的活儿已经告一段落,从明天起可以休息三四天,今天拎回来的猪血就是给林蝶衣吃的。
这么多的猪血林蝶衣一个人也吃不完,她便留下孙新宇和罗庄河,准备把猪血蒸出来让他们带回去一些。
蒸猪血很简单,所用材料不过是油,葱花,盐和水,手法不过是不断的搅拌,时间也仅仅只有十分钟。
十分钟后,林蝶衣装了两大盆,本想让罗庄河和孙新宇一人端一盆,可是,看着孙新宇又有些犹豫,不由得看了罗庄河一眼。
“你看他干啥?
我告诉你这么好吃的蒸血糕你休想不让我端。
我一定要端,回家我就说我在镇上要的猪血。”
有人信你才有鬼?
不过,即便大姨大姨夫知道罗庄河的事也会心照不宣,其实,罗庄河的心里也明白他们村的村支书要比别的村得村支书善良得多。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林蝶衣照旧去山上锻炼身体。
刚一走进林子,林蝶衣就感觉不对,当孟老突然出现的时候,林蝶衣躲避的很及时。
两个人话还没有说上一句便战在一起,这一次,孟老攻击得没有那么游刃有余。
十分钟后,孟老退后一步,看着林蝶衣哈哈大笑,“好多年没有这么痛快了,小丫头,进步神速。
很好,很好。”
“谢谢孟老夸奖。”
“嗯,不骄不躁,值得表扬。
不过,仍然有给很多不足,来来来,再耍一遍你用的招式。”
林蝶衣听话的照做,孟老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给林蝶衣纠正,并且边纠正边给林蝶衣示范,由这个动作还能衍生出什么样的招式,那样的招式有什么好处,又有什么坏处。
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的认真。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老状似无意地说道,“小丫头,这几天和罗家的大小子走的很近。”
林蝶衣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孟老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对你好像不太一般。”
“谈不上,不过是互相帮助,比别人多接触一些。”
“哎,少年少女呦,我那外孙子离得有点儿远呢。”
林蝶衣撇了孟老一眼,不由得笑道,“孟老这心糙的,似乎有点儿远。
王建国还没有说什么呢。”
“王建国?
那就是个棒槌!”
孟老不屑的撇了撇嘴。
娶个媳妇儿不情不愿,把人利用个彻底又对人不闻不问。
那个人的思想本身就有问题,更何况,小丫头还有两年才能成年,这两年的时间,那个棒槌在另一座城市,到时候,恐怕又是一个王建设。
王家的人有前科,这并没有什么稀奇。
林蝶衣没有想到孟老对王建国的意见那么大,看着他一副不屑的模样不由得笑道,“老人家,闲心少糙。”
“不是闲心,我得替我外孙子把媳妇儿看住喽。”
孟老一副老顽童的模样,逗得林蝶衣心情大好,“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何必当真,您老要是觉得咱们之间还不够亲,那就把我当成亲孙女看,要不收我做您的门外徒弟也成。”
“亲孙女就算了,我怕我们家那个小兔崽子跟我急。
门外徒弟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门外徒弟是林蝶衣的说法,不过,不管是谁一听都能明白。
也就是说林蝶衣不拜入师门,但是,却得了孟老的指点,学了一分孟老的本事,与人打架时,赢了那是师傅的功劳,输了,那是门外汉的水平,丢脸也丢不到师傅的头上,辱没不了师门的名誉。
其实,孟老嘴上说考虑,心里早已经心动,原本就想收小丫头为徒,但是,小丫头另有本事,可是,这么机灵的小丫头,他又忍不住手痒,总想教点儿什么给她。
像小丫头说的什么门外徒弟,虽然不拜入师门,但是,总有徒弟那两个字,关系总比别人进一层,他教点儿东西也教得开心。
“昨天晚上罗庄河带回来很多猪血,一会儿我做蒸血糕,你回去告诉陆老他们别做菜。”
孟老瘪了瘪嘴,怎么猪血就是罗庄河送的?
林蝶衣好笑的看了孟老一眼,“孟老,操心大了容易老。”
“我已经很老了。”
孟老爷子像个孩子一样翻了一个白眼。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孟老爷子。”
林蝶衣慢悠悠的打着太极,吸收着太阳初升时的天地元气,脸上的闲暇惬意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