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树深不经意间看了眼她的侧脸,他以为他们班今天的节目会是她上的,却没想到是他们班一个更娇瘦的小姑娘。
他其实看不出别人舞跳地好不好,但老实讲他更喜欢铿锵激昂的舞蹈,这能激起他心中的热血。
黄树深的打量她毫无所觉,她实在有些累的,今天白天训练一天,中午跟本没有时间休息,晚上又被直接拉了过来,身上的酸软让她提不起劲,只好耷拉着脑袋心神不宁,在心头对江潮不由又是一阵埋怨。
在掌声中间,欢送会很快就结束了,这也意味着分别再即。明天阅兵之后,这群折磨了他们半个月之久的人也该走了。
结束后,怕明天来不及,女生纷纷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人。因为不住校,所以安溪和女生这边的信息沟通还是隔了一层,她提前并没有准备任何礼物,也没人告诉她大家要送礼物的事情。
眼见手帕就要把黄树深淹没了,安溪心头有些虚,她什么东西都没准备,主要是没想到要送什么。她在口袋里掏了一阵后,只在里面找到了几块钱。
要不直接给钱吧!给钱多实在,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黄树深看着安溪手头的一块钱,不由一阵无语,这也太实在了吧!
“安溪同学,部队里有规定不能接受贿赂。”
“照你这么说那些礼物也是贿赂。”
“我明天就退回去。”
安溪不由一噎,把钱讪讪地塞回了兜里。“不是我不给,是你自己不收那可不怪我了。”
安溪本来就是怕丢脸,才等所有人给完了她才出手的,见人已经走的七零八落了,她也打算走了。
“安溪,走之前能再看你跳之前的那支舞吗?”
安溪回头探究地看他一眼,“不行,江潮说了以后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舞。”
说罢,不等看到他失落的眼神后,匆匆走了。
第79章
一九七八年是非常关键的一年, 至少对江潮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已势不可挡。
安溪在大学里度过了她的头一年,她的自适能力很好, 虽然朋友并不多, 能够聊地来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而已。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后,安溪出了校门口往家中走去。楼梯间积了一层很厚实的灰尘,只能允许两个人走动的空间逼仄昏暗。
安溪早已习惯了楼梯, 步履轻盈地往楼上走去。到二楼时,她就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包中掏出钥匙, 边掏边往前走动着。
抬起头的刹那看见她家门口站着一人,背着光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安溪疑惑道:“请问找谁?”
那人转身的时候, 一切都了然了,她笑道:
“邵白航,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这是她这一年第一次见他,虽然她和邵佩霞关系特别好,但和他并不算热络, 大家来往并不那么密切。
邵白航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配上一条黑色西装裤, 人显地高瘦挺拔,俊秀斯文,是时下男学生当中很流行的装备。
“我姐叫我过来找你有点事情”, 邵白航说道。
“进来说”, 安溪打开门, 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待邵白航坐下后, 安溪走到桌边从开水瓶里倒了一杯温开水。
他打量了屋子一圈,空间并不大,但收拾的干净整洁,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一张桌子,添上几张凳子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他从安溪手上接过白瓷杯说:“我在北京有个伯父,是我爸曾经的战友,前不久刚联系上了。我姐给我打电话里说这位伯父病倒了,和我爸当初的病差不多,也是脑部瘀血沉积导致的神经坏死,听着是有点年头了,因为拖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比我爸的病情要更严重一点,我姐的意思是叫我过来看你有没有办法。”
因为没有接触到病人,所以她并不敢下断言,只是和邵白航约好了找个时间过去看一看。至于人家肯不肯相信她这个还在医学院学习的女学生她就不得所知了,毕竟不是谁都有当初邵佩霞那样孤注一掷的勇气的。
“江潮他不在家吗?”邵白航问道。
屋里静悄悄的,连安溪都是静悄悄的。
“他外面的事比较忙,要很晚才回来。”
邵白航点了点头,见实在没什么话说,就跟安溪说有事先走了。
安溪看了眼时间,今天下课时间早,才四点多钟,于是捡起了桌上的钥匙往外走去。
两个小家伙现在快要三岁了。早在半年前,她就把两个小家伙送到幼儿园去了,平时如果安溪下课比较晚的话,就由徐红接他们到家里去玩,然后她在过去把人接过来。
如果像今天这样她下课早的话,就由她自己过去。街道两旁栽了不少白杨树。白杨树的枝干抽了新芽,点点绿意很是喜人。安溪走了大约五分钟,才到一个铁门口处。
灰白的建筑外面已经等了不少人,许多还提着菜篮子,一看就是刚从旁边的市场过来的。旁边是个买糖人的小贩,生意不错,安溪从那人手头上买了两跟糖人。
手握着糖人在外面等了起来,很快铁门里面响起了铃声。啪嗒一声,铁门被推开,站在铁门外的家长纷纷走进了铁门里,往孩子所在的班级走去。
两个小家伙年纪太小,所以在小小班,就在一楼的正中间。安溪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小家伙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老师说了,谁要是不认真坐好,就不能回家,两个小家伙坐地可端正了。
“江决明,江茵陈你们妈妈到了哦!”老师拍了拍两人的小脑袋,把他们送到外面。
两个小家伙看到站在窗边的安溪,兴奋地直扑进她怀里,“妈妈,糖糖。”
安溪把手上拿着的糖人塞到他们手心,一人脸上给了一个湿吻。左手一只右手一只牵着往外走。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