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吃不下,还不如此自家婆娘准备的干粮饼子。
陈小荷又邀请了几次,皆被大队长拒绝。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带着儿子去国营饭店。
到了国营饭店,她也没舍得吃好菜好饭。
只是买了八个包子打包。
儿子两个,自己两个,剩下四个打算给大队长还有牛叔带回去。
这一趟出来得一天,实在太麻烦人家。
回来的路上,陈小荷遇见一个收破烂的,大概五十来岁的男人。
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脚上的布鞋露出一个大脚趾,邋里邋遢的跟个要饭的似的。
但人家却是不是真要饭,前头推了个独轮车,挨家挨户收破烂来着。
“老王头,我这儿有几个牙膏皮,你要不要?”
“要,我这就来。”
“我有几个不要的碗碟,你收不收?”
“收的收的。”
这个叫老王头的一路收东西,他似乎家家户户都认得,每家每户都要聊上几句。
陈小荷带着儿子走在后面,听见了被人谈论老王头。
“这老王头说来是真的惨。早年被抓了壮丁,九死一生回来,结果家里遭了难,全部死绝。后来年仅三十娶了个婆娘,结果难产一尸两命……这些年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冷锅冷灶,连个缝衣服做饭的人都没有……”
“可不就是,只能靠收破烂生活……”
陈小荷听了,不知为何心中一动。
年仅五十,没有老婆孩子,收破烂……却个人洗衣做饭缝补衣服……
陈小荷双眼一眯,仔细打量了老王头一眼。
自己三十多,对方快要五十,大个十几岁,似乎也还可以?
陈小荷承认自己恨嫁,病急乱投医,觉得有个没老婆的就觉得跟自己合适。
实在她也是没办法。
姚家湾待不下去了,她又不可能回娘家,只能找下家,好歹有个住的地方,能遮风挡雨。
老王头虽然说脏兮兮的,但人家好歹是县城的。
嫁到县城来,就能吃到商品粮,成为城里人,那是多少农村姑娘梦寐以求的。
而她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
是抓住机会成为城里人,还是找个山里跟自己年纪相仿的汉子过捉襟见肘的日子?
很快,陈小荷心中便有了想法。
“大哥,那老王头住哪儿?我家里有些破烂想卖掉。”
索性那人十分好说话,“老王头啊,他就住废品收购站啊,你拿东西上废品收购站就成。他一般都在那儿,偶尔出来收东西。”
陈小荷双眸一亮,谢过好心人之后,便带着儿子走了。
不过儿子却很是疑惑,“妈,咱们哪儿有废品卖给人家?”
“家里不是有?”
阿福摸不着头脑,“那也太远了。不方便,去镇上多好。”
陈小荷有点恼羞成怒,“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妈,我都十三岁,已经是大了人。”
“你是虚岁十三,周岁才十一,才十岁上下,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阿福累觉不爱。他嘴笨,争不过他妈。
很快,两人找到了大队长他们。
“大队长,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包子,你们可一定不能不要。”麻烦人家那么多,好歹给个谢礼。
要不然大队长觉得她不懂事,不尽心帮忙可划不来。
姚青山见只是四个包子,不值什么钱,推迟不过这才接下。
跟牛叔两个人,一个两个分了。
回去的路上冤家路窄,碰见了陈采花。
陈采花被仍在半路上,都快要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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