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是,我家小孙子以前没少被姚天赐按在地上打。”
“谁家孩子不是呢,所以说姚天赐这是活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队里的队员心思都不在上工上,一边干活一边聊闲天。
“嘘,你这话可别让姚老太知道,否则姚老太一定打上你家。”
“切,我怕他?他姚天赐干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还不让人说啦。”
对面的同伴使劲儿挤眉弄眼,“你这眼睛是怎么了?抽筋?是不是昨晚儿没睡好?”
对面的同伴脸色僵硬,已经绝望。
“好你个王寡妇!竟然敢在背后说我家天赐的坏话,我看你还是不想活了!”
其实姚天赐他妈陈采花并没有听全乎,但很肯定他们一定是在她儿子坏话。
王寡妇名叫王水仙的死对头就是陈采花,是以现在即便是说坏话被人听了个真找,也丝毫不带怕的。
“怎么,你儿子犯了法,还不让人说了啊。”王水仙说完发现陈采花一头雾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儿子被抓的事情。
乐得王水仙噗嗤一声笑开了花,“哎呀,我说陈采花,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家宝贝儿子干的坏事儿?”
“瞧你的神情,好像真不知道,那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好了,你家宝贝儿子昨晚儿找了人贩子要买陈寡妇家的小福,被公安抓了个正着。”
王水仙幸灾乐祸,仿佛自己当了回公安亲临现场。
但其实她哪儿见到了,只是她家就住在大队长家隔壁。
昨个儿晚上大队长家有动静,她起来查看,听着了那么几句。
但这几句足够她吹了。
这不,今天大队里这个事情能闹得几乎人人皆知,都是她的功劳。
陈采花见死对头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说假话,又想起今天一路上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欲言又止。
陈采花心中一沉,心说该不会这老娘们说的是真的吧。
不过陈采花不会让自己示弱,她恶狠狠地道,“你再说我家天赐一句坏话,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随即扬长而去。
心慌的陈采花也不张罗上工了,赶紧去找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说来大家伙虽然知道这个消息,但都忌讳陈采花的凶悍,再加上这事儿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并没有人当着陈采花的面儿说。
又不是王水仙那等跟陈采花有仇的,恨不得一把刀子捅进陈采花的心窝。
陈采花先是找了自家人,发现自家人脸色不对,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你们见到天赐了吗?天赐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回来?”儿子半夜里出去,她还以为是找陈寡妇睡觉去了。
一夜没回来,也只以为睡在了陈寡妇那里。
“妈”,姚金不敢说话。
“天赐他,天赐他被……”
陈采花见老大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转头去问老二。
“老二,你来说。”
老二姚银被点了名,只好把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陈采花神色大变!
“我去找天赐!这一定不是真的!”
她家天赐平时是懒了点儿,人没有那么轻快,但人可孝顺了,嘴巴也甜,怎么可能赶出拐卖侄子的事情!
再说那陈辜负可是天赐相好的,天赐怎么可能把她儿子卖了!
陈采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哪里知道,这两人前几日闹崩了,人家陈寡妇想嫁给姚天赐,结果姚天赐看不上人家,闹掰了打起来,直接结了仇。
陈采花听了老二的话,心急如风。
根本顾不上人在田埂上,抬脚就开始飞跑。
进来都在水田里都在蓄水,到处湿哒哒的,泥土也是湿润得很。
陈采花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直接摔进了水田中,溅起一年黑色带泥的水花。
陈采花顾不上自己狼狈模样,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一路上,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情。
她跑得快,这些人没来及停下,倒是让她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天赐昨天就被抓了,一直被关在大队祠堂。
而今天一大早,公安们吃过早饭就要走。
现在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她怕是连天赐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意识到这个,陈采花心如刀绞。
但她不能停下,她必须上大队长哪儿问清楚事情倒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