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去缴费了。”尹正浩刚说完,就看到妻子张菊黑着脸进来,“张菊,这是徐瑶,她代替她哥哥来道歉了。”
张菊看着保养得宜,徐瑶猜不出具体年纪,只是在和张菊对上目光后,对方很淡然地点了点头,没有敌意,也没热情。
张菊:“医药费我交了,你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买来。晚上我不陪夜了,明早再来医院。”
“随便都行,我没什么胃口。”尹正浩掉了一颗门牙,牙龈都肿了,确实不想吃东西。
而张菊从徐瑶身边再次经过时,看都没看徐瑶。
徐瑶觉得挺奇怪的,老公被人打了,再怎么样,也得说她两句吧。但这个张菊,把她当成空气人,对尹正浩感觉也没有特别上心。
看张菊走了,徐瑶也告辞,“尹老师,我先走了。”
出了病房后,徐瑶找到护士,打听了尹正浩的情况,“是这样的,里面躺着的是我哥哥的老师。我听师母说晚上不过来,想问问尹老师的情况,他要是严重的话,我想帮他请个护工。”
“用不到护工,尹老师是掉了门牙,但身上好好的。其实今天都没必要住院,但你们学校的夏主任说以防万一,还是让尹老师多住两天。”
小护士很热情,夸徐瑶道,“你这学生不错,还能想到给老师请护工。不过你放心,尹老师没问题的。”
“好的好的,谢谢你啦。”徐瑶笑着和小护士道谢。
等她刚准备走,看到夏丰收从楼梯间出来,赶忙走到一旁。
夏丰收进了尹正浩的病房,徐瑶这会进不去,但她好奇夏丰收会待多久,便去了一旁的楼梯间。
而夏丰收刚进病房,就没好气道,“我说老尹,你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做事那么不靠谱?要不是我们二十年的关系,这个事学校较真起来,真觉得你目的不纯,你怎么办?”
“我一时疏忽嘛。”尹正浩揉着眉心,“你也知道,我最近太忙了,为了评教授,很多事都顾不上。当时就没想太多,自然而然地写了自己的名字,后来杂志寄回来的信都堆着没空看。”
“哎,忙也不能这样忙。”
夏丰收给尹正浩剥橘子,“张菊呢?她没来医院照顾你吗?”
“来了,去买饭了。”尹正浩道。
夏丰收冷哼道,“她应该买个饭,就回家了吧?”
看尹正浩没说话,夏丰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记恨当年的事?”
话音刚落,尹正浩面色骤沉。
“你别怪我多话,你和张菊这个样子,倒不如离了算了。两个人硬凑在一起过日子就是折磨,还不如把北斗认回来,你们才是亲父子。”
夏丰收把橘子递给尹正浩,见尹正浩不接,直接塞了过去,“你和张菊一个孩子都没有,以后等你老了,还不是得靠北斗?”
“要我说啊,当年的事不怪你,是张菊不能生,总不好让你绝后。”
“够了丰收。”尹正浩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夏丰收可不想在医院碰到张菊。
结果他刚拉开病房的门,就看到张菊站在门口,吓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
张菊抬头看着夏丰收,嗤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夏教导主任还是那么爱管闲事。但你与其关心尹正浩的养老问题,倒不如想想你自己,你今年四十四了吧,怎么连个老婆都没有?”
“夏教导主任,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是说......你别碰我!”
没等张菊说完,夏丰收急急忙忙地把张菊拉进病房。
夏丰收松开张菊,压着嗓子怒问,“你知不知道过道有多少人,被人听到,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我也没坏处!”
张菊把饭盒往地上随手一丢,仍然没刻意压低音量,“下次再对我逼逼赖赖,我就拿个喇叭,把你们当年的破事到学校操场说去!”
“你......”
夏丰收还想说几句,但床上的尹正浩已经慌了,跑下床,把夏丰收推出了病房。
“丰收你快走吧,别在这里待着了。”尹正浩说完后,立马关上门。
他转身看到地上的饭盒,弯腰捡了起来,和张菊赔笑脸道,“好啦,别和他生气,你快回家吧,不然夜里不安全。”
“别碰我。”
张菊甩开手,“我告诉你尹正浩,你这辈子都别想认回李北斗那个杂种。不然把我惹急了,我把你的那些丑事全都抖落出来,看你好意思待在学校不?”
“还有这次文章的事,你自己肚子没三两墨水,就认命在副教授上一辈子吧,别做梦评教授了。”
“你可真是让我恶心!”
张菊摔门离开病房,站在楼梯间的徐瑶正好看到这一幕。
刚才张菊说夏丰收四十四岁连个老婆都没,又特意提到难言之隐的那段话,徐瑶都听到了。
她第一反应是夏丰收不行,但如果夏丰收不行,张菊怎么知道?尹正浩分享给张菊的吗?但尹正浩和张菊看着没有很亲密呢。
后来张菊被拉进病房,徐瑶便只听到那句“你可真是让我恶心”。
这话是对尹正浩,还是夏丰收说的呢?
徐瑶的好奇心被吊到了嗓子眼,奈何又不能亲自去问夏丰收怎么回事。
不过,今天来这趟不愧。
第六感告诉她,尹正浩的家庭生活有很多八卦可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