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枝接话道,“就是,我还没见过那么抠门的人,真是小家子气。”
“林金枝你够了,我真是受够你那张嘴了。”何建看向弟弟,“何雄,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老婆害我老婆流产,现在还要霸占我老婆陪嫁,你们两公婆也好意思?”
他看林金枝还要开口,直接摔了手里的碗,砸到林金枝脚边,当即碎成四五瓣,“怎么,你还要废什么话?你要说不是你害的?那你现在当着我大舅子的面说,看我大舅子不打死你!”
什么叫仗势欺人,何建现在就是。
他在家里没有话语权,之前流产的事,找爸妈吵过,但没有用。他爸妈说是杨秋月自己不注意,不能怪别人。
这口气,他当时忍了,谁让他爹不疼娘不爱。
但今天不一样,他有人来帮忙了。
何建早就看林金枝不顺眼,骂了两句后,心里舒坦多了,又继续骂,“林金枝就你那个骚样,也就我弟弟那个怂包喜欢。何雄你别说她好,迟早有一天她给你戴绿帽子。”
“还有爸妈,我从小就不受你们重视。你们说秋月以前隔三差五去平城,是,这事我也不喜欢。但家里的活她也没少干,她比林金枝那个好吃懒做的,难道不好吗?”
凭良心说,何建很讨厌杨望秋三兄弟,
杨立廉离婚的时候,他家两个孩子也小,一个三岁,一个一岁,但他岳母照顾不了三个小孩,所以杨秋月不是去平城,便是把杨守春或者杨听夏带回来。
因为这个事,他没少被爸妈念叨,说他老婆是个眼里只有娘家的,一直拿钱贴补娘家。
但钱这个事,何建心里清楚,岳母没让他们家贴补过钱。
他最烦的就是,自己的老婆总是去带别人的孩子,害得他和老婆聚少离多。
还是这两三年,杨望秋三兄弟长大了,杨秋月才很少没去平城。
“何建,你要做什么?”何大柱不高兴地看着二儿子,“你是要把我们家的事,全都说给外人听吗?”
杨立廉忍不住了,“什么叫外人?”
“我就一个妹妹,你们害她流产,还算计她陪嫁,你们真是厉害啊!”
“我……”面对杨立廉,何大柱气短了,因为他怕杨立廉会打他。
“行了行了,别多说了。”何建摆手道,“钱呢,我知道我要了你们也不会给,东西我们自己会搬。林金枝你不腾东西,也无所谓,我大舅子在,有本事你就来打他。”
这话听得,徐美珍想翻个白眼。
之前何建都没什么声音,现在嚣张起来,让她想到一个词——狗仗人势。
林金枝委屈得哭了,摇着丈夫的手道,“何雄,你就看着他们这样欺负我吗?”
何雄也想帮老婆说话,但杨立廉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他转头去看大哥大嫂,想让大哥帮忙说句话,大哥却低下头。
再去看他爸,结果他爸也撇开视线。
姚虹抱着女儿,哽咽道,“你怎么那么傻,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和家里说吗?”
“我……我不想你们担心。”事情都被说出来,杨秋月忍不住了,抱着妈妈小声哭了起来,
徐美珍看了眼时间,提醒丈夫道,“要搬家就早一点吧,我们还得坐末班车回去呢。我们要是不在,秋月想搬东西走,就难了。”
杨立廉点头道,“嗯,你去叫守春几个进来,大家一起动手。”
本就定好今天要搬家,何建早就借来手拉车,家具不过是床、衣柜、书桌和梳妆台。
杨立廉亲自去搬的梳妆台,一脚猛地踹开林金枝的房间,吓得林金枝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们几个小的拿这些。”何建跑到厨房里,收拾出一套锅碗瓢盆,“妈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是你儿子,以后还得给你养老的。我又不拿多,只拿走我一家子吃饭的。”
“还有家里那几张凳子我也拿走,我刚搬新家,没有米面那些,多少带一些就好。”
“何建,你个没良心的!”元吉祥气到脖颈涨红,“你老婆都说不要这些东西了,你怎么还拿?”
一开始说分家,元吉祥是不同意的。
直到二儿媳说不要钱,也不要家里的东西,她想着这感情好,才答应的分家。
可二儿子拿了这个,又拿那个,看得元吉祥非常心疼。
但杨家人的架势摆了出来,大儿子夫妇一句话都不说,光是他们两个老头子和三儿子夫妇,哪里打得过杨立廉一个人。
元吉祥是越想越后悔,以为很好打发走二儿子一家,这才没叫自己兄弟来。
早知道二儿子存了这样的心思,她就该多叫几个人来。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果然没错!
何建看他妈脸都气绿了,他心里爽了。
以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怎么说都得多捞点好处。
徐瑶四兄妹,还有何昌荣兄妹,六个人的手里都满满当当。
直到两个手拉车和每个人手上都拿满了东西,何建才心满意足地说出发去新家。
“爸妈,我以后会常回来看你们的。”何建和爸妈道别后,第一次还没拉动手拉车,再次用力才拉动。
好家伙,他是不是拿得有点太多了?
站在门口的元吉祥夫妇,看到围观的邻居们,只能咽下这口气。
本来单独让一个儿子分家,说起来就很丢人。
要是再吵闹起来,更会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