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珠马屁张口就来,葛嫦慧听了嘴角忍不住上扬,高高兴兴进入厨房炒菜煮面条。
“爸,我洗完你就去洗,不然等一下喝了酒,再洗澡不好。”
白露珠嘱咐完父亲,走到房间,脱掉棉袄,又脱掉大衣,拿出干净的内衣和秋衣秋裤,再将门后挂钩上的毛巾拿下来。
突然想到包里还有一块冷掉的糖油饼,弯了弯嘴角,掏出来后走到厨房。
“祺深早上特地去单位买的,我晕车没吃,带回来了,妈,麻烦帮我热一下。”
“不是吃面条吗?”葛嫦慧接过去放在一边,白露珠看到后,立马道:“妈,我想吃,你给我热一下。”
葛嫦慧没辙,“行行行,我放钢蒸锅里给你热。”
看着母亲把糖油饼放到篦子上,白露珠才放心走向浴室。
站在淋浴下冲到浑身皮肤发红,口干舌燥,有点缺氧时才出来,今天吹的寒风感觉都被热水激了出来,变得浑身轻盈。
出来后又喝了一碗姜汤,彻彻底底感觉活了过来。
猪头肉都是熟的,锅热了后稍微倒点油,把青椒炒一炒,再把肉倒进去滚一圈,不用加任何调料,直接出锅,卤香扑鼻而来,让人饥肠辘辘。
母亲最拿手的便是阳春面,简简单单的面条,连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比不了,并不是自带滤镜,只要有人吃过就没有人不想再吃第二碗的。
面条煮的软滑却不失筋道,只需要挖一点点荤油放进去,再倒入酱油胡椒粉,连葱花都不用撒,看似简单,她尝试做了好几次,父亲做了十来年,都做不出来那种味道。
没有把菜盖在面上,白露珠先吃了几口面,享受完之后,才慢悠悠吃着糖油饼,因为晚上不好消化脂肪,马上又要去外地演出,吃了两块肉便不再吃动菜。
父亲拿出专用白起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就着猪头肉,美滋滋品着。
母亲没吃,又坐在门口开始缝鞋垫,“今天怎么样?祺深奶奶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怪话?我都忘了嘱咐你,祺深小姑的东西也一定要买,你没落下吧?”
“当然没有落下,供销社正好进了一批新布,小姑奶奶和…阿姨,一人扯了五尺,大姐买了一条丝巾,叔叔买的茶叶。”白露珠汇报完喝了口面汤。
葛嫦慧是听完心就放下了,女儿懂事,安排的条条道道,不需要人操心。
“那亲家奶奶还生气不?没有对你说怪话吧?”刚才女儿没回答,一直以来最担心的白越明又重复问了一遍。
“我大包小包跑到人门上,正儿八经的的未来媳妇,热烈欢迎还来不及,能说什么怪话,放心,都对我很热情,还想留我在那住一夜。”
白露珠将糖油饼全部吃完,又吃了荷包蛋,面吃了一小碗,觉得肚子差不多吃了七分饱,放下碗筷,看向母亲道:
“妈,我今天去看房子了,一室一厅,采光很好,橱柜我让祺深去问他们大食堂师傅,安装就找市里的人,你这边帮我留意着长款素色沙发,不要花里胡哨的,也不要皮质的,木头和布的都行,另外再买一批松木家具,我和祺深自己给钱。”
“行,放心,这事就交给妈了。”
听到闺女有自己的房子,葛嫦慧比谁都开心,心甘情愿去帮忙张罗布置。
睡了一夜好觉,早上吃了一个白面馒头,喝了一杯麦乳精,骑着车去上班。
到了单位,和门卫朱大爷打了声招呼,没下车直接往后巷骑去。
同事们基本上都是卡着差不多的时间到公司,每天早上在车棚里就能遇到不少人,今天也不意外。
陆明敏和周琪看到她后迫不及待问:“露珠,都买了什么回来?选了哪些牌子?”
“怎么感觉你这个包跟平时没什么区别,难不成没买几瓶粉底液吗?看着都没重量。”
平常停车的老地方被人占了,白露珠推到最里面才找到宽一点的夹缝,把车子推进去停好。
将围巾从脖子里拿下来,边喘气边摘掉手套,“进去再说,等大家都到了练习室,我有话给你们讲。”
两人不明所以,因停车棚车来车往,待着碍事,暂时忍耐住好奇心走进后门。
进到服化部换上练习服,她不爱喝纯白开水,一般会泡点其他东西,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红枣片倒在保温杯里,加了热水泡着,等练习间隙补充水分。
虽然不用化妆,但有的同事带了早饭,还是选择在化妆间桌子上吃,白露珠经过往里看了一眼,立马受到同事们热情打招呼:
“露珠,等你老半天了。”
“露珠同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太想你了。”
“都买了什么?进来啊,站外边干什么?”
“我把凳子让给你坐,大恩人快进来。”
知道她们都是为了化妆品,白露珠指了指前方,“等一下到练习室说。”
见人直接走了没进来,很多同事感到莫名其妙,面面相觑道:
“买了化妆品不应该在化妆间分吗?怎么还跑去练习室?”
“好像露珠手上没有拿化妆品,不会没买吧?”
“不知道,我吃饱了,我先过去看看。”
“等等我,我再喝口豆浆也好了。”
不到十分钟,红色娘子军剧目的所有演员聚齐在大练习室,水泥地每天早上都拖得很干净,舞蹈演员们盘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