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4节</h1>
郝春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了程冬至的套儿了,心中十分懊悔那个时候没忍住,吃了程冬至的激跳出来。然而一切为时已晚,他不敢继续对程冬至挥拳头恐吓发泄,一张脸生生憋成了猪肝紫。
“老师,我错了……”郝春极不情愿地道了歉,歪咧着嘴几乎要哭出来,声音像是含在鼻子里一样瓮声瓮气的。
“你对我嗡嗡的做啥?去给王冬枝道歉!你还委屈上了,你委屈个啥,人家本子被你撕了都没你这熊样儿!!”龚老师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
郝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对程冬至道歉:“对不起!”
臭小娘们儿,一肚子坏水儿!以后别落在他手里,不然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冬至看懂了他那要杀人的眼神,撇撇嘴,对龚老师说:“老师,你看看他这道歉的态度,这哪是认错啊,这是等秋后算账呢!今天是撕我本子,明儿估计就得撕我人了!”
龚老师的指头狠狠地戳了郝春额头几下,把他额头都戳红了:“你当我瞎?我在这儿你还把眼睛努得和牛一样,咋,想以后打击报复回来?是不是还要连我也一块儿撕了?我告诉你郝春,要是以后王冬枝这边再出啥事儿,我头一个找你!!”
之所以这么表态,倒不是为了维护王冬枝,龚老师主要考虑的是学校里的影响和压力。
一班是特优班,王冬枝又是特优生中的特优生,要是他连这个皮小子都震服不住,让特优生出了事儿,班上人心乱了,年级主任不把他给踹去教十班才怪!不仅其他同事们要在背后看笑话,二班那个班主任肯定也会趁虚而入。
偏见归偏见,龚老师再怎么愚昧古板,也算是能分清轻重。本来他觉得撕本子是小事儿,没想到犯事儿的是这么又蠢又倔的皮学生,要是不现在压服住他,等以后出了大事儿就晚了。
郝春几乎崩溃了,他啊啊地大叫几声,抓着自己的头发跑出了教室。
丢人,太丢人了!他自打进了学校后就再也没这么丢人过!
龚老师大声道:“谁和郝春是一个宿舍的,给我把话带过去:让他写好一千字的认错报告,明儿当着班上同学的面读一遍,知道了吗?知道就吭个声,不会我教你们!”
“是,知道了……”有两个男生轻轻地应了声。他们俩是郝春的室友,也是参与了这次撕书的人。程冬至把应声的两个人仔细看了又看,那俩人都没对上她的目光,而是刻意避了开来。
这件事看似结束了,可程冬至心里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比之前更加沉重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儿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郝春从教室里逃出来后漫无目的地乱跑了一气,最终只能怏怏地回到宿舍里,把地上的东西乱踢泄愤。
渐渐的其他舍友们都回来了,另外三人不是一班的,看到郝春这个样子很不解,便问另外两个人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帮凶”笑着说:“嗨!别提了,今儿老大被那个臭丫头反将一军!”
“啥意思?”
“今天中午老大和咱们一起撕了她的东西,没想到她和没事儿人似的,居然跑去告老师了,那龚老狗也不知道灌错了啥药,居然站在她那边把老大狠撅了一顿,还……”
郝春猛地叫了起来:“别提这个!以后谁都不准提!等着,这臭小娘们迟早折我手里!”
另外一个“帮凶”终于开了口,但说的话却是劝郝春的:“算了,这个女的不好惹,以后咱们别管她了。今天龚老师不是说了吗,以后她再出啥事都找你。”
郝春一想到这个就堵得发慌:“那咋办?难不成这个大亏就这样闷声吞下去了?”
“要不这样,老大,我有个主意……”
就在这个宿舍里商量着如何对付程冬至的时候,程冬至也没闲着,她直接去了班长的宿舍,找了个借口把她哄了出来,骗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班长很有些紧张:“你找我干啥?我可不敢掺和这事,虽然我是班长,可谁听我的呀?他们也会报复我的。”
程冬至笑着说:“班长你别怕,我就是想来问你些事儿,不会让你掺和进来的。”
“啥事儿?”
“你知不知道,为啥郝春不待见我?”
“不知道……我也纳闷儿呢。”
虽然没什么私人来往,可班长并不觉得程冬至是一个讨人厌的人,相反,她还特别羡慕她脑袋聪明又成绩好,对人也完全没有那种前几名尖子生的臭架子。
而且她和郝春完全是两处的人,咋就招惹上了呢?
程冬至想了想,问:“那你知道班上有哪个女生和郝春熟吗?”
“班上没有,不过我隔壁宿舍倒是有个女生和郝春是一个楼里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叫毛蓉,要不你去问问?”
“好,谢谢你啦班长!”
“这有啥谢的,其实……唉,也没啥。”班长最终还是没说出自己的感想,而是告诉了程冬至隔壁宿舍的门号,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自己告别后走了。
今天程冬至的那些表现着实震住了许多人,别看她外表看着像是个爱娇的小哭包,没想到遇着事情了这么镇定冷静,对付的法子一套一套的,连郝春这种刺儿头都被迫给她道歉了。要不是怕郝春和他的朋友们报复,估计他们都要给她鼓掌叫个好呢。
程冬至找到了那个叫毛蓉的姑娘,说了事情的经过后,非常委婉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能不能麻烦你拐着弯儿帮我问问是咋回事?我真的搞不明白啥时候得罪他了,又没个认识的中人能打听。”
毛蓉上下把程冬至打量了一下,鼻子哼了一下:“我和你又不认识,为啥要帮你?”
“肯定不能让你白帮,我给你报酬。”
“你能给啥报酬啊,还能给俩大饼子不成?”
程冬至笑了,对方这么说表示有戏,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可算是碰对了:“别说俩大饼子,仨大饼子都行!学校出门左拐那家饭店里的草炉烧饼,三个,成不成?”
毛蓉吞了吞口水:“成!你可不许耍赖啊。”
“不耍赖!就有一个条件,你可别说是我让你问的。”
“废话,我傻呀?包我身上!郝春那小子傻头傻脑的,我想知道点啥保准都给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