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你咋早说呢?你要是早说,我还能偷着多踹他们几脚!”唐耀祖忿忿不平的拿筷子戳着米饭,“他俩以后还来不?”
唐红玫笑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他俩肯定得来,媳妇儿跑了,不来怎么行?”
“也对,那我攒着,下回找他俩算账。”听到三姐的话,唐耀祖瞬间放下心来,横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回头一定要找那俩人算账。
倒是唐婶儿,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挟着菜,还不忘夸赞道:“红玫做菜是越来越好吃了,耀祖我跟你说,你姐刚嫁过来时,也就做的肉香,别的也就一般。现在可好,每道菜都特别对味儿。”
“那也还是肉香啊!”
“废话不是,白菜萝卜哪里有肉来得好吃,我这不是跟她以前做的菜比吗?我跟你说,你别管老许家咋地,老话听过没?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李家也不是吃素的。”
最后那句话,唐婶儿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毕竟两家就隔了一堵墙,隔音还不好。
唐耀祖似乎不太清楚这话的意思,只拿眼睛去瞄唐婶儿,然而这个时候,唐婶儿又再度吃上了,吃了个飞快,吃了个喷香,压根就没有帮着解惑的意思。
因为这天许学军上的是中班,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唐婶儿早早的歇下了,唐耀祖倒是警醒得很,替姐夫留门,还帮着热了饭菜,顺便问他许、李两家的事儿。
反正等唐红玫听了动静出来时,这俩已经聊上了,更确切的说,是唐耀祖叨逼叨逼的说着傍晚发生的事儿,而许学军边吃边听,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打算。
总之,一直到吃完喝完熄灯睡觉,许学军倒是把白天的事情知道了个一清二楚,连带媳妇儿和小舅子一道儿回娘家的事儿。可唐耀祖就可怜多了,他仍然一无所知。
等第二天,唐耀祖忍不住跟他三姐抱怨道:“三姐夫要是早生几十年,一准是个坚定的革命工作者,老虎凳、辣椒水都套不出话来的!”
“你呀,这些旧事原就不该问他,问问婶儿,或者问问常来咱们家窜门子的周大妈不就结了?自家人不方便说长辈的不是,还不兴外人说?”
唐红玫倒是知道那些往事,可有些事儿吧,好说不好听。说白了,老许家那头也是许学军的长辈,就算两家断了来往,作为晚辈也不能逞一时嘴皮子快活不是?
点了弟弟几句后,唐红玫就忙活去了。
别看自家就这么个小店,真要操持起来也是有够折腾人的。尤其是,初雪已过,哪怕外头并未有积雪,这天气也是一天冷过一天了。
除了家里店里的事儿外,唐红玫又添了个活儿,就是给家里人裁衣。好在唐婶儿看不下去她整日里忙忙碌碌的,只叫她把胖小子的衣服做了,别人的全接手了过去。
就在几人忙活不停时,许家母子俩又来了两回,偏李家那头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说不让接就不让接。以至于许建民实在是没辙儿了,把闺女送到了李家。
早已盘算许久,打算偷摸着坑许家人一把的唐耀祖,终于等到了好机会,然而他还是没有成功,因为他被吓到了。
“我的天呢,许家那孙女长得太、太、太……”
唐婶儿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人一句话分成好几口气说,顿时一巴掌拍在他背后,催道:“学谁不好,偏学你姐夫!他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居然跟他学?”
“不是不是。”唐耀祖忙摆手否认,“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许家那孙女。”
“啥意思?有啥不好说的?那孩子不跟你哥家的差不多大?小孩子啊,胖乎,白嫩,就这么着呗。”
“是挺胖乎的,也挺白嫩的。”
唐婶儿脑海里浮现了自家胖孙子的形象,心道,这不是挺好的?
就在唐婶儿脑补期间,唐耀祖也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词儿:“那姑娘长得太爷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