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次回家前,他就已经有了退伍的念头,所以邢小娟的威胁对他来说,没有半点用处,邢小娟要是真喝,他还能少了个大麻烦,他还真没见到过真喝了农药还能救过来的,基本都死了。
这话一出,屋里人的脸色都变了,杨秀芬赶紧去拉左卫国,气得直拍他,“你怎么说话的!这是能看玩笑的事吗?小娟啊,你别听他的,咱们有话好好说。”
左父则是直接斥责,想要到抢走桌上的农药,可惜邢小娟先一步抢到了手里。
“左卫国,你非得要这样吗?”邢小娟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见左卫国冷着脸不发一语,显然就是铁了心,邢小娟哪里还听得进去杨秀芬的劝,拧开瓶子就要往嘴里倒。
最后关头,左卫国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瓶子从邢小娟手里劈开,农药瓶子被甩到地上,褐色的药液潺潺往往涌,空气里满是刺鼻的味道,邢小娟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见左卫国沉着脸道,“你想死我不拦着,但别在我面前死,也别喝死在我家里。”
邢小娟一愣,坐到地上直接嚎啕大哭起来,她心里知道,这个男人,怕是真的铁了心不要她了。
她以前总怀疑左卫国重生,现在却恨不得他从来没有重生过。
杨秀芬去扶她,苦口婆心地劝她,“闺女,你也想想你爹妈,他们养你这么大,不容易!”
知道左卫国要跟自家闺女离婚,不,是分开,邢父邢母都蒙了,他们还准备赶过来劝劝的,结果听到自家闺女做下的那些事后,一辈子与人为善的老两口都不说话了。
当然他们也开口求了左卫国,让他再给邢小娟一次机会,可惜没有用。
邢小娟好似认了命,独自一人回了回收站那边,两人也没有什么财产可分的,邢小娟自己带来的陪嫁她都可以带走,左卫国另外给了两百块钱给她,算是补偿。
用左卫国的原话来说,就是邢小娟还年轻,虽然跟他办了桌酒,但是既没办结婚证,两人也没有夫妻之实,她可以找到更好的。
邢父邢母想过来接邢小娟回家,也被她给直接拒绝了,她在回收站上班,还和刘姐一起合作做着衣服,不吵不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左卫国心里担心,但还是得归队,想要退伍回家,也得等到今年九月左右。
好在家里一直相安无事,邢小娟倒是一直有去他家和沈家示好,但是言行并没有任何过激不对的地方,他才稍稍能放下心来。
“听说你跟男人离了?”刘姐在家闲来无事,熟门熟路地到了回收站,现在这里没了她的房间,她就拎两块砖,坐在邢小娟房前的廊下。
十分莫名其妙地,邢小娟现在跟刘姐倒是亲近了不少,这种亲近不是指关系好起来,而是生活交集日渐亲近,几乎天天都在打照面。
不可避免的那种,两人都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而且两人生意上的往来还挺多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半夜投毒(二更)
没了回收站的工作,刘姐对接单做衣服的积极性很高,几乎把精力全放在了这上头,当然也多亏这些单子,邢小娟也没时间想东想西。
邢小娟窗户开着,正坐在窗下车刚裁剪好的衣服,她神情冷淡地道,“没有,我们只是吵架了,分开一阵子。”
反正要她离开左卫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邢小娟告诉自己,左卫国只是一时半会还没有接受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毕竟上辈子她那么混蛋,那样伤过他的心,他不肯原谅她,也是极正常的。
而且他也可能是介意,自己跟宋士林的那一段婚姻,毕竟左卫国也是个男人,她能够理解的。
她可以等,等他重新回头爱上她,看到她的心。
毕竟这辈子的她,不是上辈子那个抛家弃子的她,她是真的想要好好和他过日子,而且,邢小娟想,她是小心眼了一些,但那个老会计儿子的死,真的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可没逼着人去死。
她被他们家弄去坐牢呢,她都没有想不开,她不过是动了点小手脚而已,一个大男人,自己顶不住怪谁。
至于左欢,她不是故意的,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刘姐的男人是人贩子,刘姐也不是人贩子,她现在还好好的在这儿呢。
对!就是这样,她什么也不知道。
是左卫国误会了她,只要她求得左欢的原谅,左卫国就也会原谅她。
肯定会的。
听了邢小娟的话,刘姐撇了撇嘴,谁不知道谁啊,摆明了邢小娟家里那位是不要她了,还在这里嘴硬呢,啧啧啧!刘姐也没管邢小娟的私生活,只要还能做衣服挣钱就成。
也没听邢小娟继续说,拍拍屁股上的灰,背着手就走了,被她捡来的砖头就丢在那里,也没打算收拾一下。
邢小娟也没留她,自顾自地想着接下来她要怎么做,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非左卫国不可,但心里就是有那个执念,不停地在告诉她,没有左卫国她会死的。
如果没有左卫国,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重生的意义在哪里,她承认左卫国说得没错,但是,她只想要他,只想要跟他生的孩子,只想跟他一起致富,过好日子。
虽然左卫国说跟娄燕妮没有关系,但邢小娟心里还是恨上了,远在南京的娄燕妮,肯定跟她有关系,不然左卫国不会不要她。
……
娄大姐一早起来喂鸡,结果发现家里鸡圈里的鸡,全都倒在鸡圈了,死了!
“啊!我的鸡!”娄大姐急死了,也顾不得鸡圈里臭轰轰的,赶紧跪在地上,伸头进去,把早断了气的鸡都一一拎了出来。
心里虽然盼着能有一两只遗漏,但事实上,直到所有鸡拎出来,就没有一只还有生气的,而且鸡的身体都已经冷了硬了。
娄姐夫和娄奶奶也听着声音赶了出来,看到鸡圈旁边一字排开的六只死鸡,还有娄大姐一脸崩溃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
她们这儿还没有包干到户,但是家禽已经可以多养了,不过大家普遍胆子都不大,怕政策反复,到时候要被割尾巴,虽然队上鼓励养殖,大家也只敢多孵几只鸡崽养着。
这六只就是家里全部的鸡了,娄奶奶一拍大腿,急得眼里都冒泪花了,赶紧踮着脚小跑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娄大姐也在哭,她指了指鸡圈旁边的死老鼠,“被人毒死的。”
昨天半夜家里大黄直叫唤,娄姐夫觉得不对,还起来看了一次,可家里好好的也没进贼,娄姐夫也没嫌烦,还打开大门出来看了。
当时大黄确实是冲着菜园叫,娄姐夫还挺意进菜园看了眼,也没看到人,骂了一声被栓着的大黄,就进屋睡了。
哪里想到,竟然是有人来家里投毒!
这要是什么别的原因死的,鸡想办法处理处理,也能吃,可这被毒死的鸡是万万不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