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67节</h1>
因为整个托儿所有那么多小朋友,但是没有一个人的妈妈比他的妈妈更好看!
每次,小陶陶牵着许菱双的手往外走的时候,都像个小王子一样骄傲。
许菱双亲了亲儿子圆嘟嘟的小脸蛋,温柔道:“因为今天你李桃阿姨有点事,所以我过去给她帮忙了。但是妈妈没有提前跟你说,所以让你失望了。”
“对啊,我好失望的。”小陶陶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今天做游戏得了第一名呢,谷老师给我发了小红花的。但是我今天不高兴,所以我不拿给你看了。”
“那明天高兴了可以拿给妈妈看吗?”
“看心情吧。”小陶陶扬起小脑袋,嘴角也跟着扬起来了。
许菱双抱着儿子朝卧室走:“那就看心情,现在,妈妈给你讲新的故事,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来挑。”陶陶自己从许菱双怀里蹦下来,乐颠颠地找了一本封面鲜艳的故事书递给许菱双。
小陶陶满三岁的那天开始,秦远就在小书房帮他布置了一张儿童床,原先摆在白嫂那屋的婴儿床拿出去送人了。
小陶陶胆子比较大,一个人睡觉也不害怕,第一天晚上就表现得特别好,现在习惯了,他还会每天挑选不同的玩具放在床头跟自己一起入睡。
儿童床上铺着灯草席,小陶陶自己爬上去躺好,就开始期待地盯着许菱双。
许菱双在床边坐下,打开陶陶挑选的故事书,开始从第一页开始给他念。
大概读了两页纸左右,小陶陶就闭上了大眼睛,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许菱双拿了一个浴巾搭在陶陶的肚子上,然后亲亲他的小脸蛋,关上灯走了出去。
客厅,刚刚洗好澡的白嫂笑着说:“晚上放学的时候没见着你,登时就不高兴啦,小伙伴叫他去玩他都没去。”
“明天我会好好接送他的。”许菱双笑了笑,洗了澡就在卧室的书桌上开始画起细节图来了。
虽然沈主任并不着急,但许菱双还是在两天内就交出了细节图,她拿着大画纸去了沈主任的办公室,又被拉着讨论了一会儿。
“可惜京市那位老专家已经去世了,要不然,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喝中药保守治疗的。”沈主任道。
许菱双说:“他的学生现在接班了,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推荐这个患者去找黎医生。”
许菱双随手在桌上的白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道:“这是黎医生的办公号码。”
沈主任说:“行,我下午就跟她和家属说一下情况。”
几天后,许菱双正在急诊室帮一个摔伤的孩子处理伤口,一个护士跑进来对她说:“许医生,脑外的沈主任喊你去一趟。”
“知道了,一会儿就去。”许菱双动作不停,继续给那孩子缝针。
“好了,小勇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缝针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掉。”许菱双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这是给小勇的奖励。”
小勇的眼泪原本都在眼眶里头打转了,但看到糖果后,眼泪又缩了回去。
“谢谢医生,是不是这样就没事了?”孩子妈妈担心地问道。
“对,之后记得隔一天去你们单位的医务室给他换一次药就行,时间到了就来拆线。”许菱双说:“平时注意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好的好的,多谢医生。”
“不客气。”许菱双摆摆手,走出急诊室去了脑外科。
“沈主任,您找我?”许菱双敲敲门,走进了沈主任的办公室。
沈主任说:“关上门再说。”
“好。”
“是这样的,我昨天跟那位黎医生通了电话,我将肿瘤的大小和位置详细地告知了黎医生。黎医生说,虽然没有看见片子,但根据我说的情况,如果只靠保守治疗,也只能维持半年到一年,最后还是要到手术那一步。而且,越晚手术风险也会越大。所以,他建议我还是直接给患者进行手术。”沈主任说:“我已经跟患者本人和她的父母全都交流过了,患者本人同意手术,但她提出,想让你为她主刀。”
“我?为什么是我?明明沈主任才是脑外的权威。”许菱双非常不解,“这个肿瘤会影响人的智力和思维?”
“不是这样的,患者本人思维清晰,她是在多方考虑之后才会指定你的。”
“我还是不明白。”
沈主任说:“这些年,你的名气其实早就传到外界去了,但凡对我们军区医院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你的特殊本领,也知道很多很多大型手术都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成功进行的。患者跟她的父母在入院前,其实也是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过来的。”
“就算我有特殊本领,但脑外的手术我只做过配合,我没有做过主刀。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有经验越好,而我,经验根本就是零。如果想要提高手术成功率,让沈主任主刀才是正确的。”
“我明白你的想法,要不然,你自己去跟患者聊一下吧。”沈主任说:“其实我一开始也是有点犹豫的,但我听了她的想法,又考虑到你的能力和水平,我还是推荐你。”
许菱双一个人去了那个年轻姑娘的病房,她正靠坐在床头跟自己的母亲低声聊着什么,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收音机,收音机里放着很轻很轻的音乐。
“啊,许医生。”姑娘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
许菱双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过来是想告诉你,在脑外科手术这方面,你应该相信沈主任,而不是选择我。我的经验太少,几乎等于没有,这对你自己也是一件很不负责的选择。”
姑娘说:“许医生,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刘云,天上的云朵的那个云。”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看过病例了。”
“恩,但我想这样正式地介绍一下我自己。”刘云笑起来很好看,她说:“许医生,我从小就喜欢跳舞,我爸爸刚好是省歌舞团的工作人员,靠着这个便利,我也很小就跟了老师开始学艺。学舞蹈可能跟你们学医一样,都是一件漫长又辛苦的事情,但因为我很喜欢,所以我从来都不觉得辛苦。十六岁的时候,我就正式登台表演了。我非常幸运,因为表现突出,我还被送去京市进修了一年。但是我刚刚回来,就开始觉得头疼,一开始只是一点点隐隐作痛,后来越来越疼,已经影响到我的上台演出了,我才被我妈拉过来看病。其实我已经猜到我的脑袋里面有大问题的,沈主任也把所有的情况说得很清楚了。”
“既然很清楚了,那你就应该知道,就算是沈主任主刀,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许菱双道。
刘云说:“我知道,沈主任告诉我,小脑的损伤几乎是不能避免的。但如果小脑损伤,我以后还怎么跳舞?别说跳舞了,我做任何事都不会正常了。他告诉我们的时候,我非常伤心和绝望。但沈主任说,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有一线希望。”
“你说,是沈主任说的?”许菱双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