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猫气的扯着他的耳垂晃动,“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
别看背上背着个人,丁酉脸不红气不喘,语气裹满了笑意,“你手臂搂紧,我带你玩点好玩的。”
“1、2、3!”
“3”音刚落,在半坡上转过身子,鞋底摩擦着雪面,前脚掌推动阻力,就着地势身体滑向坡底。
滑动的时候,还加大难度做着各种动作,比如倾斜着身子,或者是弯腰之类的。
每次都在即将摔倒前正直身子,不等背上的人放下心,下一刻又再次重复。
秦猫先是被吓得尖叫,搂着他的脖子不敢睁眼,在发现无论他怎么倾斜,都不会摔倒后,玩心大起,开心痛快的笑声飘荡在空旷的雪地里。
迎面而来的风吹的她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笑眼拍着他的肩膀,兴冲冲的喊着,“再快点!再快点!”
丁酉立马加快速度的同时弯腰俯身,听到她又怕又喜的笑声,心底无限欢喜,身体里也好像有永远用不完的力气,能背着小姑娘玩到天荒地老。
在他俯身的那刻,秦猫有种下一秒,她就要一头栽在地上的错觉,明知道不会摔下去,但是那种紧张刺激、全身血液倒流到头上的冲击,还是让她不可遏制的发出土拨鼠尖叫。
满天纷纷洒洒的雪花里,两个人玩了一遍又一遍,准确的说,是秦猫玩了一遍又一遍,长时间的喊叫,软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再次滑向坡底后,丁酉停下脚步,柔声和她商量,“不玩了好不好?你嗓子都有点哑了,而且张着嘴喝太多冷风,你肚子会受凉。”
听到他气息平稳的低沉音,秦猫暗暗的鄙视自己的渣体力,背人出力的那个丝毫看不出疲倦劳累。
而被背的自己不仅玩的小脸红扑扑,还累的大喘气。
“好,雪也要下大了,我们去找小堂哥他们吧?”
庄稼人都有看天辨天气的本事,同为庄稼人的丁酉自然也是如此,抬头细细观望一番后说:“这雪到后半夜才会下大,民子他们会继续玩,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秦猫发现他每次带她去玩什么的时候,都是神神秘秘的,不到最后是不会揭开迷底的。
想起之前的放风筝,眨着亮晶晶的眼期待的问:“又要去玩什么?还是风筝吗?”
丁酉果然保持着神秘,低低的笑出口,“到了你就知道了。”
背着她,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无论秦猫怎么威逼利诱,他都坚决不肯说出到底是玩什么。
“你说不说?不说我挠你痒痒了喔!”逼急之下,秦猫决定使出杀手锏。
丁酉在一处荒废坍塌的木屋前停下脚步,弯腰放下她,从木棚里抽出事先放好的干燥洁净的木板,叠放成可坐的木台,拉着她坐下,给她整理好帽子,柔声安抚。
“马上你就知道了,你先在这坐会,我去准备点东西。”
“好吧,那你要快点喔!”秦猫托着下巴,笑眼眯眯的开着玩笑,“要是你不快点的话,说不定我会被狼叼跑哦~”
丁酉失笑,“好。”
秦猫目送着他走到棚子后面,心理猜测难道是又要玩风筝?可今天风不大,地上雪又厚,应该跑不起来吧?
心急的频频看表,平常转动飞快的秒针,今天她数完三个数还没转够一圈。
才过去5分钟,她却觉得过了两个小时。
在她即将等不下去时,终于看到了丁酉的身影从棚子后面出现。
惊喜的起身,想跑过去询问,只是坐了二十分钟,腿已变麻,刚站起来又跌回到木台上,硬硬的木板撞的她脊尾骨又麻又痛,眼角渗出生理性眼泪。
丁酉连忙大跨步迈过来,心疼的眉心蹙起,蹲下身力道适中的给她揉着小腿,语气自责,“是不是特别疼?怪我没有给你铺上棉垫。”
腿发麻的时候,是轻轻碰下都会酸麻的,更何况他这样揉搓的力道?
秦猫被刺激的生理眼泪簌簌往下掉落,可看着满脸心疼的他,忍下了这股酸爽。
想起上次放风筝时,他背着的“百宝箱”背篓,噗呲笑出声,“这怎么能怪你?明明是我自己傻,坐那么久都不知道要起来活动活动四肢。”
“我又不是搪瓷娃娃,需要你处处呵护着。”
丁酉抬眸,栗色的瞳孔里映着他的宝藏。
摇着头,语气郑重,“你这一生,应当被人如宝如珠的收藏好,细心妥当的安置,免你惊,免你忧,让你喜,让你乐。”
“我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个人。”
秦猫脸颊上浮出小酒窝,挑着眉调侃他,“这段话又是从别的诗集上看到的吧?”
“恩,”丁酉耳根浮上红意,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腿还麻吗?”
秦猫偷笑,她就知道他说不出这么感性的话来,他只会用做的。
“不麻了,现在能去玩了吗?”
“能,我带你去。”丁酉站起牵着她的手朝木棚后面走去。
木棚后面是座用树木搭起来的棚子,棚子占地不过四、五个平方,外围裹着黑色雨布,雨布上扎着红枣大小的的孔。
秦猫指着棚子,“要进去吗?”
丁酉点头,拉着她掀开帘子进去。
棚子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显的微暗,刚从光明进入到黑暗里,秦猫不适的眨着眼,待适应后,借着从雨布孔投射进来的光线,打量着棚子内围。
棚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地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层,冰层里透着彩色白色的花纹,冰面上间距摆着一颗颗黑色的纸面圆柱体,圆柱体不过半指长,小儿手腕粗。
秦猫半蹲下身研究花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解的望着身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