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还没醒。
身上的伤太多了。
向团这边的压力也很大,催了几次军医。
军医这边也是无可奈何,“伤太重了,只能等。”
姜荷给他擦身体的时候,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就特别的心疼。
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似的,簌簌的滴落在他的胸膛上。
满心的愧疚。
紧闭双眼的顾西岭,倏尔眼皮轻动了一下,他的手猛地握紧,瞪大了双眼。
姜荷对上他如曜石般的双目时,心一惊,大脑空白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顾西岭,你醒了!”
顾西岭看着眼前的小娇娘。
他紧攥的手慢慢松开。
她哭了。
在他这里,她的眼泪真如珍珠一般的珍贵。
看着她哭。
他的心不住的揪在一起。
他手缓缓地抬起,欲擦她的眼泪时,大脑里猛地出现一个画面,他的心一沉,抬起的手,又生生的收回,淡漠的看着她,“你压着我了。”
姜荷有个的欣喜一点点的渐去,因为他眼里的生冷,像刀子一样的扎人。
她忙不跌的收了手,“我……我去喊军医。”
她跑了。
顾西岭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去,她好像瘦了。
看起来有些憔悴。
姜荷眼下没有多想,也很清楚,任了谁在那样的情况下,看到那种画面,也可能会误会。
他现在有伤在身。
她不能和他去吵架,待到他的身体康复起来,后面再慢慢说吧。
她知道。
他和她不过两月的夫妻。他生性多疑,且又没有安全感,在风雨飘摇的年代成长过来的,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一丝的信任。
其实她都不可能做到,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刀口上舐血的人。
军医来了,给他做了一个检查,“醒了,就好。后面就是好好的休养。伤口在慢慢地愈合,可也不能沾水,更不能把伤口撕裂。
你全身上下可缝了几十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好好的爱惜自己啊。”
顾西岭微颔首,“有劳。”
军医怔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
都说这强盗,像蛮夷一样,桀骜不训,却没有想到他会对他说一句有劳。
也不枉他熬更守夜的治他。
军医走了。
顾西岭掀了毯子,要下地。
姜荷立即走上前去扶他。
结果顾西岭一把将她硬生生的推开。
姜荷微拧眉,“你要去哪里?”
顾西岭不说话,下地,就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小金钟跑过来,“叔!你怎么下地了!”
顾西岭看着小金钟招手。
小金钟立即会意的过去扶着顾西岭,同时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眼眶微红的姜荷。
姜荷下意识的转身,不让小金钟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小金钟一下就心疼,“叔,你要去哪里?”
“回家!”
顾西岭说着,就往外走。
小金钟立即甩头,“叔!这里有白米饭,还有好吃的米线儿……我不走!我就要呆在这里,吃好吃的白米饭,还有米线儿……”
顾西岭怒睁双目,“你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