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他从西河市一路走到这里,途经了不少村落,用这样的方法赚到不少钱,再攒两三个月,肯定能还完欠家里的钱。
这样,他就可以再回到大学,停止休学,继续完成学业了。
今晚的最后一条鱼钻进了渔网,他要收工上岸了。
怎料还没完全直起腰,就看到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奔来。
“快躲开!快躲开!”
听到急呼他才向岸上定睛一看,有个姑娘同河里那团乌黑的东西一起跑来。
很多年后,纪禄源仍然无法解释清楚那刻他的心理活动。
根据他反复的回忆,终于猜测自己应当是弯腰低头的时间太久了,一起身就造成了脑供血不足。
所以大概猜到是某种野兽后,没有任何意识地把手里的鱼叉,刺向了黑乎乎圆滚滚的那团生物。
“咚...”
这声闷响有点不符合他的预期,手感更是和刺到鱼时完全不同,手心都被震麻了。
好奇心驱使着他又壮胆往前走了两步。
那东西停下来了。
他现在看清楚了,是野猪。
其中一颗獠牙上还卡着他的鱼叉。
“快跑啊!”
岸上的柳沄沄很多年没有过冲刺长跑的经历了,喉咙里已经升起血腥味了。
她焦急地看向站在河中央发呆的男人,脑子都快转得冒火星了,也想不通哪个正常人会亲自给野兽再装上一副新的武器。
可能是血液重新流回了大脑,也可能是听到了这声提醒,总之纪禄源在右手又一次不自觉地用力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但很可惜,他刚才把叉子拔出来的时候,好像失手把野猪的牙搞松动了。
用一种极端又彻底的方式,成功变成了这个壮硕生物今晚必然要征服的对象。
他没有在河里跑过步。
尽管这一段的水不深,但这和在陆地上逃跑完全不同,水流的阻力和脚底打滑的卵石,在给拼劲全力的他制造各种麻烦。
野猪追得很近,他连爬上岸的时间都没有。
“不要跑直线!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柳沄沄没有停下,继续追着他的方向。
野猪不太会转弯,更擅长直线追击。
两岸比水平面高一些,她站在上面能观测到男人和猪之间的距离。
纪禄源恢复了思考能力,按照她提供的信息奋力向前冲去。
“前面是个小悬崖!再跑五六步就往旁边躲开!”
水流到了该下坡的地方,柳沄沄及时喝停道。
男人这次没那么傻了,到了尽头一侧身,让野猪一头栽了下去。
“咚!”
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还没道谢,就惨叫一声,当即脚下一滑。
月亮也关心战果,冒出头来,供柳沄沄完整地看清,男人是怎样被刚才掉进河里的鱼叉刺到腿后,摔倒在河底的。
又是怎样被河里的石头撞上了后脑勺,最终昏过去的。
停下的柳沄沄不禁扶额,这世间怎么能有这么笨的人啊!
水势不小,又要往下流,这人就那样躺在河里肯定不行,她必须得尽快下去搭救。
才准备下河,她又看到了更为不利的因素。
男人刚才用来捕鱼的那几个工具,在逃跑时全掉进河里了,现在正顺着水流飘往这边。
最致命的是,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柳沄沄跑得实在太快了,根本没注意到地上还有满满的一大桶鱼。
她自己都没感觉到,那桶鱼是怎么被她撞进河里的。
现在好了,不管还有没有气息,一大群胖乎乎的大白鱼带着装它们的木桶,一道从上面漂流而下,为纪禄源滑下山崖添了一份助力。
“快醒醒!你的鱼都跑了!”
柳沄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群打渔的工具全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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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在石头和两岸之间,她虽说是下了河,但还是无法靠近那人。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男人的头枕在摔下去时撞到的那块石头上,尽管全身还泡在水中,但好歹头部露出水面,不至于被呛到窒息。
又唤了几声,柳沄沄还是没看到对方有反应,但一大桶的鱼已经全堆在他身侧了,正一点一点把他向悬崖下挤去。
来不及了,等她从旁边绕过去,这人很可能就要摔下去了。
情急之下,她从水中一把拽起了那根渔网。
紧赶慢赶,村长和几个小伙子终于追上了站在岸边的柳沄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