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正午,太阳照得正盛。柳小文气冲冲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骂几句沈穗丰。
她想不通,柳沄沄怎么什么都能快她一步。
今天一早,她就拉着沈穗丰去报名高考,日期很快就要截止了,她本来还觉着自己运气好,结果到了那儿还没进去,就撞上了已经报完名的柳沄沄。
要知道当知青的这几年她就没怎么看过书本,所以这次她只想让沈穗丰参加考试。
在那个梦里,沈穗丰在后来的确有了不少钱,唯独就是缺一个像样的学历,导致后来做生意还被骗了很多次钱。
现在这个年代,高中学历还够用,但在一二十年后,灵通的消息很多都是从国外传回来的,她必须做长久的打算。
丈夫要成了大学生,她是什么学历都没关系,反正那房子和店铺就在那里,她想办法抢过来等着坐吃山空就行。
美滋滋的打算很快就因柳沄沄的嘲讽落空了,她当时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就记得好像听到了什么说她不自强,连去考试都不敢之类的话。
当时她脑子一热,直接冲进去把名字填好,等出来走到半路上才醒悟过来,柳沄沄这不就是在等着看她考不上的笑话吗?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走到半路上就改了道,拉着沈穗丰买了一大堆不怎么值钱的小东西,准备去大杂院门口等沈穗莱。
房子她当然要拿到手,但现在先得让她给自己多拿点儿参考资料,再怎么着,到时候那大红榜上的总分也不能只有个位数。
各家都在吃午饭,巷子里的左邻右舍都是大门紧闭,只有大杂院门前坐在台阶上的一个人。
“哎!你别拽我啊!”
快走近的时候,柳小文感觉到自己的麻花辫被猛地扯了一把,差点儿让她坐在地上。
她回头瞪了一眼满头是汗的沈穗丰,大声呵了一句。
“咱...咱快...快走吧,那是...是我妹...的...婆婆...”
沈穗丰这人模样还算周正,不说话的时候也看着挺精神,唯独有一点,他一紧张说话就有点结巴。
平日里也不算严重,但他以前回家时可是领略过蔡母的泼辣,现在远远的看到了,被吓得拼命往后躲。
所以这话,当然也没说全。
急着讨好沈穗莱的柳小文哪里知道这是她前婆婆,以前也没仔细听沈穗丰说过这些事,还以为是刚订婚的新婆家。
她一把甩开沈穗丰,抢过他怀里的东西快步跑到台阶前。
“大妈,您是来找穗莱的吧?我是她的朋友,和她关系可好了。她以前常和我说,她的新公婆对她特别好,还有未婚夫也是。她人那么好,要是看到您一个人坐在这儿肯定会心疼的,要不我...”
她谄媚的讨好才过半,一股凉意迎面而来,紧接其后的,是响彻几条胡同的一声惊叫:
“啊!”
泛着腥臭的泥浆水,正从她的发间和眉丛中徐徐下落。
下一秒,被脏水迷了眼睛的柳小文,勉强能看到凶神恶煞的蔡母举起一根棍子。
“你和她关系好?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的就是你!”
第8章
◎热烈欢迎◎
柳小文的哭叫声,和蔡母的谩骂声通通搅在一起,把寂静的巷子变得好不热闹,几个大杂院的门接二连三地开了,多的是连碗都没来得及放下的邻居。
兴许是因干了一辈子农活,蔡母的手劲儿出奇的大,两人虽然扭打在一起,但柳小文根本不占优势,活生生地挨了几棍子。
好不容易有了一秒喘息的机会,一回头看见躲在拐角那边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沈穗丰!你还不快过来帮我!”
她不喊还好,这一喊,面露凶光的蔡母马上看向全身发抖的男人,提着棍子冲了上去。
已经走不动路的沈穗丰抱着旁边的树哭爹喊娘,淘气一点的孩子已经爬上了屋顶
\t\t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t\t', '')(',不断地给院里看不到的人们口述详细过程。
柳小文逮住了这个空档,打算贴着墙边溜出巷子,谁料才刚走到蔡母身旁,就被一把抓住麻花辫,把她丢到了沈穗丰怀里。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还没走进胡同的林医生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卸下和颜悦色的神情,严肃地对随行的护士叮嘱道:“病人情绪很不稳定,快把安定剂准备好。”
一个小时前,柳沄沄问诊时和他复述情况时,他还没有太重视,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家庭纠纷,出于医生的责任心才来了这里。
但现在,看到此情此景后,他立即引起了重视。
举着棍子这位女同志,很有可能就像柳沄沄和他说的那样,患有精神分裂症。
因为她正在殴打的对象是人,但嘴里辱骂的,却是偷她家粮食的鸟和从她手里挣脱的野兔。
“小同志,你发现得很及时,她这个情况我们要回院里做进一步检查,你知道她的家人在哪儿吗?”
柳沄沄刚想说随后转告,就看到端着饭盒的蔡旺从马路对面急匆匆地赶过来。
不等她提醒,身旁的护士就又回车里拿了两支镇定剂--精神分裂症通常是有遗传基因的。
这不是柳沄沄妄加揣测,蔡旺母子的确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在原书中,他们最后的结局,是在一次犯病时,一起把后来刚娶的妻子打伤致残,随即母子俩捅伤彼此,导致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