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韵华想到这里,冷笑了一声,重新钻回了被子里。
她要睡个回笼觉呢,现在这么早,谁起来谁是傻子。
她还要好好想想。
等她睡足了,再一个个去收拾他们。
记得上辈子从一结婚开始,就遭受婆婆打骂、小姑欺辱,从来不懂得反抗。
再后来辛苦把儿女养大,却都嫌弃她软弱不再回家。贱男人在她无私的奉献中生意越做越大,嫌她黄脸婆也不回家,在外面有了小三,还有了孩子,她也只是一笑置之。最终男人离婚,儿女与小三相处比她更像一家人,她也是微微苦笑。
那个贱男人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pua她的,而她也是在医院孤苦的病死前,碰到了另外的他。
那个与她的经历很类似的男人,可惜他们相遇太晚,都到了人生的尽头才碰到的。
不过胡韵华现在重新回来了,一切都有可能。
就在她舒服地睡了个回笼觉,都感觉到暖暖的太阳晒在身上了。就听到了外面有人砸门,和死老婆子的咒骂声。
是了,他们本以为自己会很听话,他们睡醒了自己什么都给做好了。
根本不可能的。
胡韵华动都没动一下,闭上眼睛又继续睡了。
“小贱人,要睡死吗,这个时候还不起?”柳婆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用手死劲捶打着门。可门是从里面别着的,除非她把门踹烂,胡韵华现在是不可能给她开门的。
胡韵华更是才想起来,昨夜大半晚没睡等着贱男人,可那男人没回屋。她因为害怕,把屋门从里面插上了。
反正那个死老婆子也进不来,胡韵华睡得很安心。
柳婆子在她门上又打又踢的,可不起半点作用。她的小姑子在一旁不停地煽风点火。“这样的媳妇得赶紧休了,这么懒的女人咱家不要。以前的时候新媳妇要早早起来干家里的活的,还要下跪敬茶。这个女人竟然敢睡懒觉,妈,你让我哥休了她。”
“好了,她从城里嫁过来,肯定是很累的。”
胡韵华听听到是贱男人的声音,不由地冷笑了起来。
这个贱男人居然还有个好听的名字,柳书文。
他现在的话听着好像是为她着想的,其实就是为了让柳婆子一会儿更狠狠地收拾她。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老实和听话,让她一辈子做牛做马。
而上辈子的自个儿就是被这样pua成功的,傻乎乎地以为都是自己的问题。她明明是已经返城的知青,明明是初中生,分配了好工作,却要嫁给这个只有小学1年级水平的贱男人。
就在结婚第2天,她在男人甜言蜜语的欺骗下,把自个儿在城里的好工作,让给了好吃懒做的小姑子,柳书玲。
这也是她一生悲剧的真正的开端。
“小华,开开门。”柳书文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而他敲门声很轻柔。“我提了热水来了,你起来洗把脸。”
还在被窝里躺着的胡韵华立即坐了起来,用手把自己的衣服扯了扯,很没好气地说“等一下”。
柳书文进屋后,先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新房,一切和自己想的一样。炕上的被窝是俩个,胡韵华昨夜一直在等着他。
他露出了个体贴的微笑。“小华,你赶紧洗了脸,一会儿把院子那些脏碗筷都收拾得洗了。”
胡韵华早就看明白他的假意,明明根本不想笑,却是假么兮兮个没完没了让人觉得恶心。
而他还真是对她好啊,她都起这么晚了,那些要干的活还给她留着呢。
对她真是如上辈子一样的体贴啊。
胡韵华慢悠悠地洗了脸又刷了牙,然后套了一件大褂子,走到了门外。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柳家的人也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而胡韵华走到那些撂着脏盘碗的桌子前,两只手叉在兜子里,一抬脚,再用力向前一踹。
只听着“咣当”“咣当”“啪嚓”“啪嚓”
一阵桌子倒在地上和碗盘全摔成碎片的凌乱声,而伴着这些声音的,还有柳婆子发疯般的尖叫声。
“啊……你这个破败兴的贱人,看我不打你死你……啊……”
胡韵华比柳婆子快一步关上了门,而柳婆子又因为惯性一脑袋就扎在了门上。
一个门上面有4个小窗户,构成一个“田”字形。
而因为是婚房,柳家咬牙把是窗户换成了玻璃窗。
只听着又是“通”的一声,伴随着玻璃的碎裂声,柳婆子一脑袋扎进田字窗框中的一个。
玻璃被撞烂了,碎了一地,也有不少扎进了柳婆子的脸。
“咯咯……”胡韵华大笑了起来,她站在屋里笑得都直不起腰。
而柳婆子却是不敢动一下,因为有一块碎玻璃正卡在她的脖子的地方,她的脸一下就成了灰白色。
“赶紧叫苗大夫来。”柳老头朝着柳书文大叫起来。
这个苗大夫叫苗二,是个兽医,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人,都爱找他瞧病,也不管是牲口还是个人。
而胡韵华知道一个事,这个苗二其实是个假兽医。不管是什么人或是什么牲口得病,他就给开点泻火的。茅房拉两趟,再让人或牲口吃点热乎的,基本也没事了。
不过后来就碰到个有腹泻的,吃了苗二开的药,结果泻上加泻,人第二天就没了。再后来苗二被抓进去后,大家才知道他是个骗子。
但是现在柳村的人,对这个苗二是很相信的。
苗二早听说柳书文娶了个城里的媳妇,又漂亮又贤惠的,直叹可惜了。现在听到结婚刚第2天,柳婆子都被这个女人给收拾了,笑了一路。
一到柳家后,拔开围着的人群后,看到柳婆子歪脖子卡在门上的姿势后,他没忍住又大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掏出小钳子,把柳婆子脖子周围的碎玻璃都给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