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太过分了!”意娘义愤填膺,没有亲眼所见,他也能够大致想象浙商究竟从何而来——毕竟,新月不可能自己弄伤自己。
看见他疼得一下站起,心头心头突突一跳,有些惊慌的道理,“你去哪里?”
意娘头也不回,从背影之中也能明显看出一股汹汹的气势,大有要将某人大卸八块的架势。“当然是去找哪个王八蛋!就算他是客人,也没有资格这么做!”别处的青楼是什么样,意娘不想去理会,但是别处的规矩,绝不能用在泉溪镇,更不能用在如钩相思楼!首先,这就违背了你情我愿的不成文规定。
“别去!”完好的一只手,拉住了意娘的衣摆,迫使他不得不将头汇过来。
“为何?”俯视着她更加苍白的面孔,意娘已是十足不解。“我并不知你这位客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是他这种做法是在太过头了,你不用担心,错的是他,整个镇子都站在我们这一边。”
“不是这样。”新月摇摇头,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当的语句加以解释,在意娘单薄的世界中,他所说的一切大概就是必须新手的真理,然而这些规矩放在滟昊泠面前,只能是一钱不值,整个泉溪镇站在他这一边又能怎样?那个人,几乎已经得到了整个天下。
不过,新月还是忍不住羡慕意娘,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对其起了如此的感觉,意娘的世界,单薄到寡淡的地步,但恰恰是这份简单,是他穷尽一生也求不来的奢望。
意娘的神色之中多半是不赞同,尤其是看到新月如此痛苦的情况下,他打抱不平的意愿就变得更加强烈。
新月轻轻一叹,“我没办法解释给你听,不过你要相信我,激怒那个人觉分班分好处,无论对我,对你,还是对整个如钩而言,都没有半分好处。”
“我明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意娘也不得不压下满腔愤怒,选择了妥协,大概因为在泉溪镇生活得太久,已经快要忘记青楼女子在社会上地位最为地下的一群,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压迫,随意欺凌——只要它具有一定的权势地位或者万贯家财。
缓缓将新月从地上搀扶起来,意娘别无选择的提议,“去我房间吧,我给你看看伤势,这么晚了,只怕也找不到医师出诊了。”
短短片刻,当新月在自己房间内褪尽衣衫的同时,意娘就彻底改变了注意。“咣当”一声,双手捧着的铜盆掉落在地,温热的水洒了一地。
“不行,我必须去照个医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