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而不祥。
“熠。”失声一般的低沉,滟昊泠怔怔地看着咫尺之内的背影,却是连伸手都不敢。到底有多久不曾感到这种惊慌失措?相思楼上?还是那一次在静铁关亲见他发病?不,不——从来没有过害怕至此的感觉,尚且不知真实状况,然而预感已经在告诫滟昊泠——
这一次,与往常相比都不同,都要恶劣。
偏偏,他湿透的衣,湿透的发,湿透的XX都在提醒着滟昊泠,方才他做出的荒唐举动。寒潭刺骨,自己掉下去也是活该,怎么能拉上他一起?
“熠,你还好么?”
烈熠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眉宇间若有所思。这才是他真正顾虑的地方罢,为了遮掩这一事实,他的本意是见过面将该说的话说清,然后就迅即离开的。是滟昊泠,硬生生的将他留在这一刻。
不敢轻易触碰,同时又无法不去关切,滟昊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绕到他的面前。这是这一眼,带来的忧心更甚。烈熠的肤色素来偏白,这一点滟昊泠是知道的,只是在他的记忆中,他的脸色从来没有白到……几乎透明的程度。哪怕轻轻吹一口气,他都会消散于尘世之间。
即便如此,滟昊泠还是看见烈熠抬头对他笑了一笑。
带着安慰的味道。
滟昊泠想象不到为了这一抹再普通不过的笑容,烈熠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勉力提起的内息被中途打断,完全散乱无踪。此刻的烈熠,大概连名幼儿都敌不过,他甚至无法随心所欲的动一动自己的手指。
“潭水太冷,又来不及运气抵抗。”开口,是烈熠仅能做到的事。找了一个不算太牵强的理由,为方才呕血一事做出解释。
“是我不好。”发自内心的愧疚,华贵坚毅的汐蓝皇帝,也只有在一个人的面前低下他那颗高傲的头颅。
难言的悔恨之后,滟昊泠陡然想起他再怎么忏悔也没有任何用处,更加要紧的是烈熠的身子。“还冷么?”不等对方回答已经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极傻的问题,掉入寒潭之中,直到现在还是浑身湿淋淋的,如何会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