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归笑的更欢,眉眼弯弯之下,已经分辨不出是天真还是妩媚。“明明是我先问太子殿下的,怎么如今身份受到质疑的人,反倒变成我了?”
“如归小姐,我可不记得几时质疑过你的身份。”对于这各被随意扣上的罪状,烈熠也是避重就轻的将之推了个干净。
原本话到此处,就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不继续纠结才更符合如归背后代表的势力。相反,若是过于纠结了,反倒失了身份。
然而她偏偏就是不想轻易放过,轻轻嗤笑一声,“你没有,别人却有。就拿那个滟昊泠来说,怕是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
如归不惜自贬身份,也不愿轻易放过此事,可见她是真的为了此事而着恼。烈熠也能肯定,既然他都看出如归的身份,没道理滟昊泠就看不出。他的无视并非因为不知如归到底是谁,而是根本就没有敬畏的打算。
不过真要说起敬畏一词,谁又是真心如此?即便是他烈熠,改才或许补了一礼,但正是因为那礼仪是后面补充的,尽管不会引人生厌,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半分发自内心的敬畏之情了。
“真要说起正视,如归小姐又何尝正视过我们这些凡人?”不是指青,不是辩驳,什么也不是,烈熠不过是淡淡将事实陈述出来罢了。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讥讽,这下可好,全被堵了回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如归小脸被憋的通红,恶狠狠地瞪了对方好几眼。只是过了片刻,她自己也觉得无趣,烈熠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这一幕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她一人在唱独角戏。
顺着他的姿势去寻找,却又不知他正关注着什么。微微偏下的头颅,乍看下去还是在凝望着琴弦上的落花,凝视着花瓣飘下的姿态,也凝听着琴弦震动的调子。然而他这个动作维持的久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什么也没有听。眼睑之后的阴影太过深邃,看不见真正的喜悲。
空气沉寂下来之后,那些幽若的琴声便开始作祟。如归是不知道,这般如同呜咽一般的声音听在烈熠耳中是什么滋味,她自己无疑已是烦躁的要命。
“太子殿下前来找我,所为何事?”这倒不是为了缓解沉闷而刻意找出的话题,不过此时提及到底还是早了些许,对于如归来说,最合适的莫过于烈熠主动提及来意。好在这尚算不得不问的事,也没有太落下风。烈熠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指一指地面,自己率先席地坐下。
如归的真实身份不论,从外表之上则是不择不扣的女童模样。不知她仰头说话是否会觉得难受,他自己这么时不时的低头,倒可以肯定是不舒服的。
即使只是为了该话顺利,烈熠也不想让两人之间的立场太过对立,彼此,还是平等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