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了对决之时么?冰冷的剑气砭入肌肤,快的令烈燚措手不及。
光阴仿佛在凝固,然而又似乎正在失速流离的运转,呼吸之间便已经过了世事变幻,沧海桑田。
滟淏泠慢慢的朝着营帐中央走来,原本并不长的距离,烈燚却觉得他的每一步都是重重踏在自己的心上。谈不上多么疼痛,却是无法形容的沉闷,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指尖本能的触碰到剑柄,然而也仅是如此,再也无法进一步的动作。剑出必然见血,烈燚对剑法也有着相当的自信,让他无法定夺的是要不要将这一剑刺下去?没有什么偷袭只说,高手过招,只争瞬间,即使是片刻的先手也会改变最终的结局?
刺,不刺?
直到滟淏泠与他之间的距离仅剩方寸,烈燚依然没有做出决定。
输,便是输了罢。让滟淏泠看到信上所载内容,他便是在此赔上一条性命也没有什么好奇怪。有些任命的抬眼,对上的,是……他的笑容。
“燚,在写什么?”带点邪性的味道,是谁也模仿不了的表情。而这般满含真意,堪称温柔的模样,也只有烈燚看过。
想不到他深夜前来的目的,更加揣摩不到他一笑的用意,杀气一闪而逝,快的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烈燚的心跳慢慢平复下去,或许……他并没有看见信上的内容,方才是自己太过紧张而多心了?
“一封信而已。”半真半假的谎言,用了平日里同样清浅的声音说出。面上淡然无波,全然没有雕琢刻意的痕迹。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谎言,才能这般自然的将真相埋藏下去。
“晚上这么冷,衣服也不多加一件就只顾着写信,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上心?”滟淏泠嗔怪,像是毫不起疑的接受了这个答案,也像是从未想过要去怀疑。
烈燚继续之前的动作,将信笺折好放入信封之中。如果只是看他的动作,绝不会想到这份从容之下竟然会暗藏玄机。抬眼对他一笑,顺着他的嗔怪就此转移话题。“给一个旧友写信罢了。”
“旧友?”说不出滟淏泠是在怪责,还是在揶揄,总之神色复杂。快速踏前两步,作势就要抢夺烈燚手中的信件。“不会是给美人写信罢?我可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