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满怀心事地走出院子,门口的守卫没有盘问他,仿佛凤阳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余江依旧不敢大意,一路到了亲军驻扎的营地。
营地静悄悄没有任何的响动,余江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撩开了军帐的帘子。
月色照入帐中,大帐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余江的冷汗立即从额头上冒出来,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半晌才回过神来,立即向另外一顶军帐走去,依旧似乎空空如也。
人仿佛一下子不见了。
凤阳真的有问题,怪不得院子守卫没有阻拦他进出,因为他们已经是插翅难飞。
来到这里,再也别想出去。
余江抽出腰间的长剑,想要立即回到院子,护着皇上冲出凤阳,可他刚刚向前走了两步,周围忽然亮起了火光,渐渐地向他围过来。
“宁王,”余江大喊一声,“你要做什么?谋反吗?你们想要投靠张家还是东南的宋成暄。”
余江瞪大眼睛看着周围,只要宁王露面,他会想方设法上前击杀宁王,宁王一死,他们也能多几分胜算。
然而没有人应承他,余江知道宁王定然就在附近。
余江又大喊一声:“宁王,你在哪里,出来与我说话,你们投靠宋成暄又有什么好处,保皇上回到京城才是正途。”
黑暗中的宁王缩着头,听到余江那惶恐的声音,不禁有几分得意,他其实有一肚子话想要说,不过他行事很小心,有些人太过倒霉,多说几句话也会引来杀身之祸,他这个连喝水都小心的人,决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余江想要放手一搏,当他挥出第一刀时就知道自己没有了机会,上前擒拿他的人身手了得,一招过后他就已经落了下乘。
他眼前这些人不是张玉弛的兵马,更非养尊处优的亲军,这些人就是一柄经过仔细打磨的刀刃,锋锐迫人。
余江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条绳索将他捆绑起来,让他动弹不得。
终于他听到宁王的声音。
“你说错了,不是我投靠了宋成暄,”宁王道,“这凤阳城里里外外都是宋成暄的,你们撞了进来,也怪不得我。”
看到余江怨毒的眼睛,宁王又缩了缩头,小心地躲藏在护卫身后,谁知道余江身上还有没有能够杀人的暗器,人急了,牙齿也能当利刃。
余江挣扎着,额头青筋爆出,原来他们从开始就错了,自己踏入了牢笼之中,如今大势已去,再也没有了机会。
……
皇帝看着冯顺。
冯顺显得十分焦躁,双手紧紧地握着,仿佛已经大祸临头。
外面传来动静,冯顺立即走上前。
“大人,”内侍低声道,“余大人还没有回来,恐怕……”
冯顺已经有所意料,他转头看向皇帝,到了这一步,他只能铤而走险:“调动所有人手,将皇帝带出凤阳。”
内侍立即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皇帝留在这里就会变成一颗死棋,挟持皇帝离开,大周皇帝这条性命还有些用处。
冯顺转身回到皇帝身边:“皇上,亲卫和余大人可能都出事了,为今之计,我们要设法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