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将尸体检查了几遍,宋大人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大人,”余江身边下属禀告,“宋都督那边的人四处查问了,都没有这人的线索,附近的衙门也都没见过此人。”
余江看向那探子鞋底:“他没有走太远的路,必然在左近有落脚之处,却没有查出来,显然有人在为他善后。”
恐怕这案子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李大太太已经承认与高见松有私,可能还有些他没有问出的隐情。
这样一想,那青娥来的也太凑巧了些。
想到这里余江就觉得兴奋,他最喜欢从别人嘴中掏秘密。
有这具尸体在,即使将来发现李家上下都是无辜的,李大人也不能怪罪他,这样的时候问清楚对谁都有好处。
余江心中想着又走出去推开了关押李长琰的屋门。
李长琰面色铁青,短短几天功夫他已经瘦了两圈,眼睛中满是惊吓。
余江看了一眼身边的衙差,衙差立即拎了一桶水上前,另一个手中还拿着桑皮纸。
“你们要做什么?”李长琰变了声音,“屈打成招吗?”
“本官最讨厌屈打成招,”余江露出一抹笑容,“本官喜欢硬骨头,从这里到京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这么快就结案,这一路上该有多乏味。”
李长琰已经喘不过气来,奈何他手脚被绑着无法反抗。
“你最好不要想法子逃走,”余江道,“畏罪潜逃,整个李氏都会成为叛党,你知道叛党是什么下场?”
余江伸手比了比:“都杀死,一个不留。”
李长琰顿时卸了力气,只是略微挣扎几下就被人按在了椅子上,紧接着沾了水的桑皮纸就糊在了他脸上。
一张张纸糊上去,余江盯着李长琰的胸口看着,就在李长琰浑身不受控制的抽动时,衙差拿下了桑皮纸,李长琰剧烈地喘息。
“再接着来……”
余江淡淡的吩咐一声。
角落里的青娥低着头仿佛很害怕,屋子里回荡着李长琰痛苦的喘息、求饶声。
感觉到一双脚停在她面前,青娥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立即看到了余江的脸。
“你为何惊慌?”余江眼睛发亮,“是不是也有秘密没有说出来?”
青娥还没有说话,立即被人提着领子拎起来,衙差将李长琰丢下长凳,然后将青娥压在凳子上。
“不……不要……”青娥喊着,“我没有说谎,我都说了,我知晓的一切全都说了,求求……你……”
青娥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宋大人是在这里吗?”
那声音熟悉的让青娥打颤,他怎么会来?是不是她露出了破绽。
……
徐清欢正看着坐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徐青安,然后目光落在宋成暄身上,也不知道宋成暄带哥哥去哪里了,怎么眨眼的功夫,哥哥好像整个人缩了一圈。
“世子爷慢点吃,还有呢。”凤雏一脸嫌弃,她总觉得世子爷的嘴越来越大了,好像能将整个驿馆都吞进去,照这样下去以后是不是不会给她带蹄膀了。
饭还没吃完,就听外面传来声音,紧接着永夜进来道:“公子,外面有人要面见您和女主子。”
在北疆有人想要见她?
徐清欢站起身走出去。
院子里果然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十四五岁,正打量着四周,等他慢慢转过头来,徐清欢目光不禁一变。
是他。
她梦中那个莫脱的儿子,莫脱死了之后,想要杀她的人。
梦境和现实竟然交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