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侯目光凌厉:“倒是说话啊,拳脚……骑射……读书……都说说有没有长进。”他这些日子对儿早晚操练,就连自己都觉得身上结实了许多,如今母亲回来,他也该在众人面前长长脸面。
这样手把手的教导,总该被称一句“慈父”了吧。
徐青安望着父亲那双晶亮的眼睛,觉得自己还是要谦虚些:“没有……太大的……长进。”
安义侯的眼睛顿时竖起来,不禁觉得心中郁结,天天的教导,怎么能没有长进。
“好了,好了,”徐太夫人见势不对,立即开口道,“慢慢来,只要回来就好,看你们一个个都笑容满面,我也就放心了,大家平平安安的还求些什么呢。”
安义侯夫人起身道:“媳妇先扶娘去歇一会儿。”
几个人母慈子孝地走了。
安义侯也只能独自叹息,这儿也许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竟然半点不明白他的心思,还是女儿贴心。
“兄长,”徐长廷走过来道,“我们去书房里吧!”
五弟这是有话与他说,两个人进了书房,徐长廷从李煦那里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说给兄长听:“我觉得李煦说的没错,那些跑私船的个个心狠手辣,我们不可不防。”
安义侯皱眉,王允竟然还做了这样的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徐长廷愤愤地道,“大周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官员。”
提起这些,徐长廷道:“兄长,兵部尚书洪大人不是对私运之事一直深恶痛绝,我想将李煦引荐给洪大人。”
安义侯微微皱起眉头,清欢上次的话在他耳边,他对李家父子心生防备。
“长廷,”安义侯唤弟弟,“那李长琰到底是如何救下的你?”
“都是凑巧遇见,”徐长廷知道兄长的意思,“大哥,我与李家父子相处时间还短,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不是坏人,日久见人心,不管是李长琰还是李煦做的都是好事,再怎么想也非奸邪之辈,若是兄长信不过,大可以再看他们一阵子,若两人果然有蹊跷,我立即与他们断绝往来。
李煦如何兄长见了就能知晓。”
兄弟两个人都无法劝说对方,这话题只好作罢。
徐长廷也不明白,为何兄长的态度会这样坚定。
……
徐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徐清欢和徐清悦姐妹陪着徐太夫人说话,直到太夫人轻轻的鼾声回荡在屋子里,两个人才悄悄退下。
徐清悦想要留在侯府与姐姐彻夜交谈,可是刚刚归家自然要先陪着母亲住几日。
“等明日我再来。”
姐妹两个依依不舍地在垂花门分别。
回到屋子里,孟凌云已经在一旁候着。
“怎么样了?”徐清欢问过去。
孟凌云道:“衙门的人在那道观周围询问了好多户人家,都说这两个道姑平日里很守规矩,有个老妇人常在道观里居住,她也为两个道姑诉冤。
今日她还带着常去道观上香的两个善人去了顺天府,那两个善人在案发之日见过道姑洗刷地面,并不是衙门认为的道姑在洗涮血迹,而是因为有孩童弄脏了净地,有这样的人证在,那两个道姑很快应该会被放出来。”
两个道姑才在道观里住不久,竟然这么多人为她们说话,徐清欢道:“明日我们去见见那妇人。”
……
碧水河畔的小道观里。
道观门被人狠狠地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仔细搜查。”
老妇人拿着灯想要看清来人的面目,那人却狠狠地握住她的肩膀:“那两个道姑到底是何人?说,她们有没有和身份不明之人有往来,你去衙门里那般说,是不是道姑给了你好处。”
老妇人吃痛:“什么是……身份不明的人……我说的句句是实言……”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住手,”黄清和走进门,“你们这是做什么?要审人也不能这般。”
张家管事微微抬着头:“黄大人,我们也是在帮您审案,早些破了案子,功劳都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