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胃口,但碧芜还是捻起一块食不知味的吃了起来,随后又端起吴玉清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半盏茶,这才扬起一抹苦笑道:“让你见笑了,我来这里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碧芜歉意的看向司景杰,这才想起来司景杰现在情况特殊,一家人需要不断的变换身份和环境才能安然无恙,可她的出现说不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碧芜,你我相识多年,虽算不得知心好友却也无需客气,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司景杰笑了笑,斟酌之后开口道。
“我……”碧芜的笑容中苦涩更甚,只是张张嘴却还是摇头道:“我只是心情不好出来走走,不知怎地就来到这里,一会回去后我会向姐夫说明今日的事,若有需要姐夫会重新给你安排。”
“这附近有暗卫在,若真的需要我们一家人离开自会有人安排,碧芜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我们在这里住了近一年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司景杰不想让碧芜心有愧疚,思索了一会后还是开口道:“今天整个京城都在议论镇国将军向还是请旨赐婚一事,能得一心人相伴乃是莫大的幸事,只可惜你们的婚礼我不方便参加,只能在这里提前说一句恭喜了。”
碧芜闻言垂下头,余光看到司景杰拱手的动作不由得心里发苦。
若她还是从前的碧芜,那么吴玉清在金銮殿上的承诺无疑会让她欣喜,亦是值得别人羡慕嫉妒恨的。
可她不仅仅是脏了身子,连为吴玉清生儿育女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她如何能配得上吴玉清的一往情深?
难道要让吴玉清为她这样一个不洁的女人这辈子失去做父亲的资格?
这些话碧芜没办法说出口。
以前不说是自卑,更加不敢去面对别人异样的眼神。可现在不说则是因为,不管她是否愿意,她和吴玉清之间也已经有了婚约,如果被人知道吴玉清求娶的女人肮脏不已,会有损他大将军的威仪。
碧芜心思千回百转,眼角的泪珠儿隐隐浮现,只要眨一下眼睛便会坠落。
司景杰想了想开口劝说道,“碧芜,我虽不知道你为何伤心难过,但今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日子。吴将军信守诺言只娶你一人为妻,这世上怕是也没几个男人能够做到的,身为女人,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追悔莫及之事,再多的看客,只要夫妻同心也能平安越过去。”
碧芜只觉得鼻子好酸,眼泪止不住的大颗落下,却没有向司景杰求教或是坦露自己所忧心的事,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心乱如麻。
碧芜不知道在她冲出将军府之后惊动了好几拨人马,现在这附近不知多了多少沿街叫卖的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