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不上陆悠悠的狂热,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被归入到她们的cp粉之中了。
“是姐姐介绍的吗?”凌初一现在的状态可谓十分放松,双腿挂在秋千的扶手上随意晃着,声调软绵绵的。
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毛巾拿开低头去检查她的眼睛。“是的,她很喜欢看动画。”
虽然稍微消了些肿,但还是有些红通通的。我正打算再给她拧一遍冷毛巾,她却在我离得非常近时睁开了眼睛。
就是这个瞳仁,远看仿佛高原夜空里的星星,而在这样能够倒映出我的面容的距离,更像是玻利维亚的天空之镜——干净透明,似乎可以将映照的一切事物变得美好。
被这样饱含信赖与诗意的目光注视时,谁会不想亲吻这双眼睛的主人呢?
虽然我是有听说过女生之间可以好到亲来亲去这样的程度,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种黏黏糊糊的想法。就连小时候妈妈多亲我几下都让我觉得不自在,更何况是去亲别人了?
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想要亲凌初一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喜欢可爱的事物,想要亲近它们难道不是人的天性吗?我一直觉得她像小白兔一样,除了怜爱以外亲小白兔难道还需要什么别的理由吗?
唯一遗憾的是,初一不是真的小白兔,所以也不是想亲就可以随便亲的。
因为之前元旦的事妈妈更加不愿意回爷爷家,在家一个月左右后又开始频繁出差,直到我放寒假也没几天在家。虽然拒绝去先进班的机会是我自己下的决定,但事后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和妈妈汇报一下的。
晚上回到家,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现在美国是早上8点左右,怎么说也应该起床了。果然,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但我却没听到声音。
“喂,妈妈?”
我叫了一声,怕是她还没清醒。隔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了回应,但不是妈妈的声音。
“嗯,喂你好。”是一个温柔得过分的女声,不是妈妈的助理。
“啊,对不起,”我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打错电话,这才接着道:“我是许诺的女儿,请问她在吗?”
妈妈也不是没有过图方便和助理一块儿住的情况,妈妈不方便的时候助理姐姐也接过几次电话。
“……是惊蛰吗?”我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在妈妈比较好的朋友里想了一圈也没什么印象。虽然妈妈给我的备注是宝宝,倒也不排除妈妈有和她提起过。
“是的,请问您是?”她说了半天却没有回答我的话,我觉得自己或许有必要先搞清楚她是谁。
“我是你妈妈现在的上司,嗯……以前也是她的老师。我有听她说起过你。”
“阿姨你好,我妈妈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吗?”对话稍微有些尴尬。我以前应付大人还是挺从容的,今天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完全是因为对方微妙的语气。
“她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妈妈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这个喝多了看样子是相当多了。
“原来是这样,那麻烦您等妈妈醒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可以吗?”
“嗯,好。”
“谢谢阿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却听到对面叫住了我。
“惊蛰,等一等。”
“嗯?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很久没……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见过你的……在你刚出生的时候。你妈妈应该快醒了,不如和阿姨聊聊天等一下吧。”
怎么说呢?长辈都这样说了还拒绝那可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可要聊天,和一个只在我婴儿时期见过我的阿姨聊天,难度可比登天了。
“那也行。嗯……阿姨您是妈妈初中时期的老师?”妈妈说她初中就尝过恋爱的滋味了,对这个印象比较深刻,我下意识就把她设想成了初中老师。
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还十分年轻,或许比妈妈也大不了几岁,也有可能是高中的。
“不是,是高中的时候。”
“哈哈,妈妈那时候肯定很让人头疼吧。她生我的时候您还在教她吗?”我推测过很多次,依照妈妈的年龄最有可能的只有高中时期生我了。
“不是的……我是说,她是很乖的孩子。生你的时候,我已经没在教书了。”
“原来是这样。因为妈妈现在偶尔还是很让人伤脑筋,哈哈没想到那时候会是乖孩子呢。”
“嗯,她一直都很乖……你、你这些年还好吗?”这个阿姨的声音真的非常温柔,真要说的话,比起妈妈那样大大咧咧的个性她这种才是我想象中的母亲形象。
我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快了起来。
“嗯,很好啊。妈妈和爷爷奶奶都对我非常好。”
“这样啊……我听诺诺说了,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妈妈啊,我觉得你应该再为我谦虚一点,否则我的压力会很大。
“哈哈,妈妈她这是为了自夸吧。”我打着哈哈想要把话题转回到妈妈的身上。
“……她这些年一定很辛苦。”
这一点我是不会否认的。虽然我的婴儿时期基本上都是和爷爷奶奶度过的,但妈妈自从接了我一起生活以后一直非常努力。她为我这样一个意外,负担了十几年的母亲生活。
“阿姨,妈妈要是还没醒的话我先挂电话了。这边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先洗漱了。还麻烦您帮我转告一下她。”我内心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胡乱的结束了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