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吃力地撑坐在床上,伤口仍然疼痛不堪,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这次被刺伤,看着自己身体流着鲜红的血跡而引起的恶梦,可是,梦里的感觉如此真实,如此黏腻在记忆里,片片段段,残破而不完整,我甚至害怕再度闭上双眼入睡。这梦,像一隻看不见形体的野兽,追赶着我,从很久以前,逃到现在。
病房门被开啟,一名护理师走近我。
「咿……你睡不着吗?」她的声音轻柔,关心着我。
我看着她,摇摇头。
她看着我旁边已经见底的点滴瓶,说着:「我要帮你换点滴囉。」
我对着她点头。
她离去后,我把目光投向窗户,路灯的光微微透进房里来,楨那诱人的脸庞和楚楚可怜的大眼眸又占据我的思绪。我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楨的号码。手机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听:「喂……」是楨惺忪而柔软的嗓音。
「……」我听着他的声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喂……」楨的声音依然轻柔。
「楨……」我唤着他,一阵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