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对皇上醉酒已见怪不怪了,只是觉得皇上今天的呼噜声太过刺耳,像天边滚过的巨雷。大臣们都替皇上觉得脸红、尴尬。
刘公公拿着拂尘,拉长公鸭嗓子:“宣布政使司赵元检觐见!”
这声音仿佛惊雷一般止住了肖恒的呼噜。肖恒在睡梦中听到这三个字,哼哧几声,两腿一抖,扑通地坐了起来。他擦擦嘴角的口水,心想:我不是在做梦吧。
肖恒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痛得他完全清醒过来。他盯住殿门,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赶紧把歪斜的皇帽戴正,系好黄丝带。
众臣都看向皇上,他们都知道他俩有私情,上次皇上为了赵元检殴打大臣,传的满朝皆知。现在他们想知道皇上与赵大人见面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肖恒万分紧张,屁股上扎了刺似的坐立不安。他站了起来,想走下台阶,脚刚迈下去,又闷闷不乐地收了回来。他怕太后对赵元检不利。
肖恒强忍了下来,重新坐下。他咬住拳头,俯下身子,探着颈子,盯住殿门。一双醉眼眼变得炯炯发亮,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众臣看他这副样子,便知皇上有多期待他的奸夫了。
赵元检很快出现在宫门口,他穿着鹤纹紫色官袍,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大臣们发现曾经的俊秀驸马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现在长身玉立,气宇轩昂。他的目光锐利而又阴沉,有了一种成熟稳重的自信感和压迫感。大臣们在他身上,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
肖恒一看真是他,立即心花怒放,一双眸子闪闪发亮。他脸上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他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他笑得如阳光一般绚烂,又像春风吹拂过一滩春水。
他本来醉酒的酡红脸蛋,现在越加红了,艳丽的像桃花瓣。肖恒痴痴地望着赵元检。
众大臣第一次看到醉醺醺、狂傲无礼、敢亲自杀人的凶残昏君这样地有精神,这样地俊美无寿,笑得叫金鸾宝座都失去了光彩。
赵元检仔细看着金銮殿的装饰,金銮殿内金砖铺地,奢华极了。
正前方有沥粉贴金的六根盘龙巨柱,抱柱上的黄底对联写着:帝命兹维艰哉奈敬;天心佑德厥求厥宇”;匾额“皇撅执中”。
盘龙柱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金龙屏风,屏风下有一座华丽辉煌的金銮宝座,宝座前有四座相对的独角异兽。
棚顶的藻井有一座盘旋的金龙,口中含着一颗宝珠。
他的肖恒穿着杏黄龙袍坐在宝座上,俊美非凡,笑意盈盈,眉宇之间有了尊贵和傲气。赵元检被肖恒惊住了,觉得他比任何时刻都要迷人,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赵元检走到大殿中央,向肖恒跪下:“臣参见皇上!”
肖恒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忙说:“免礼,免礼!”
太后说:“刘公公宣读圣旨。”
刘公公扯开嗓子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布政使司赵元检,因护驾有功,且在江南为官时勤奋克勉、功勋卓著,特封赵元检为西南藩王,保卫国土。钦此。”
肖恒听得眉开眼笑,他第一次觉得刘公公的声音好听极了,宛若天籁之音。
赵元检接过圣旨走到一旁,他的眸子变得幽深,他坏坏地看着肖恒,伸出舌头来,舔着嘴唇。
肖恒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叫自己给他舔。肖恒的裤裆瞬间湿了。
朝堂上又因为户部不肯拨款的事大吵起来。这次是礼部尚不肯拨款。户部尚书说国库空虚,已经超支入不敷出,所以不能给拨款。
肖恒与赵元检心领神会,他们的的眼神一直纠缠在一起,神交的难分难舍。他们丝毫听不到,那争吵的声音。
众臣们对吵架腻烦了,对户部尚书的争吵兴致不高。他们兴致勃勃地看着皇上与赵元检眉来眼去。他们惊异地看到皇上双目含春、被勾走了魂。他们想空穴来风,果然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