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王爷说了,这些人……不是为了救驾才来的,他们就是跟着臣来,充充场面……”唐夫偃讪讪地道。
众人:“???”
不是,什么叫充充场面?
未免把宫门守军看得太低了吧?!
“你告诉朕,”霆帝一把勾住了唐夫偃的肩,拉近了些,低着头凑近了,“叶临潇那小子,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打算救朕?”
“都不是,陛下多虑了。”唐夫偃干咳了一声,“此事……说来话长。王爷本来是亲自来的,但是临时出了事,一刻都耽搁不得,就只能派臣另做打算了……”
“出什么事?比他老子和这些叔叔的命都要紧?!”霆帝双目微眯,口吻是多时不见的不怒自威。
“……咳,这个,陛下,此事说来话长,眼下并不是说话的时候,不如等眼前的事解决了,咱们在——从长计议?”
唐夫偃半边肩膀上压着帝王的重量,约等于扛着霆国江山社稷的分量,一动不敢动的,人都快僵了。
此时向内宫通风报信的人尚未能来回一趟,还来得及,倘若等到皇后反应过来,这事会比现在麻烦许多。
“怎么解决?”霆帝怒道。
就这么几十个人,怎么和人家百余名守军打?就算唐夫偃带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兵强将,那守军也不至于不堪一击到能让他们以一敌十吧?
“陛下别担心,都交给臣。”唐夫偃安慰似的拍了拍霆帝的肩,卑微地示意他松手。
……
从霆宫西侧的宫门翻墙入内,正是上一回顾云听与曲成双夜入宫禁、窥见庆功宴的路线。
酒坛子仍然被晾在殿宇的屋顶上,经两三个月风吹雨淋,上面原本正红色的封布已经褪浅了许多。
顾云听俯身半坐在瓦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酒坛子,盯着某一条宫道,若有所思。
“老顾,我还是觉得这个计划不太靠谱……”曲成双凑过来,将声音压得几乎只余下气音,极小声地道,“就凭我俩的本事,大白天的擅闯内宫,不要命了啊?”
“或者你想个更好的主意?”顾云听抬眸瞥了她一眼,笑道,“无奈之举罢了。”
“老叶也是,这事到临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让人捎一句‘有要事’,就猝不及防把这么要紧的事丢给我们了……”曲成双小声地埋怨道。
原本她二人在云王府里正用早膳,本以为陆君庭忽然被抓已经是这一天里最意外的事了,谁知早饭还没吃完,唐夫偃就匆匆忙忙地闯进来,说叶临潇突然被要事缠住,赶不回来,连兵马都带走了,还说烦请顾云听代为筹谋。
顾云听近来身子骨弱,精神也就差了一些,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叶临潇无论如何,都不会将霆都中的局面转交给她来筹划。
“想来应该是出大事了。”顾云听道,“都城里不少心腹都一并跟着出城……在夺权之上的,就只有国事了。现在说不清楚,唐夫偃肯定知道什么,等事情结束,问他就是了。”
曲成双:“……”
也对,她们眼下的处境也绝对不算轻松,与其有时间去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倒不如先想想一会儿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