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关系。
似乎,他也没有。
“之后这些女人的去处,可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楚江宸将视线望向别处,不再计较这些事了。
是不是两情相悦也都不要紧,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活着,就足够了。都是看似多情实则凉薄的人,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
“都已经准备好的,不必多虑。”顾云听想了想,又问,“说起来,这个李昭镜……平时不怎么出现在人前么?”
楚江宸就压根没想过顾云听会主动问点什么,这一开口,问的还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提起那个刻板无趣的女人,楚江宸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沉默了片刻,才道:“嗯。李家的家教颇为严苛,的确是不常见她在外走动。……怎么问起这个?”
他一怔,疑心又起。
顾云听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的。
“也没什么,不过是其余几个人,先前在观梅诗宴和上元节都看见过,唯独这个李姑娘眼生……像她这样特立独行的人,应该是很容易被人记住的。”顾云听漫不经心地道。
“……”也对,自从顾云听失忆至今,的确也经历了一些事了。
楚江宸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才道:“你对她很感兴趣?”
“嗯,这个姑娘像一把木尺。”
“木尺?”
“秉性刚直,并不像别人似的拐弯抹角。”
“可是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她不是故意假装成这样的?”楚江宸挑眉,道,“或许是想被别人记住,又或者是想装得毫无心计,以降低别人的戒心——都不是不可能吧?这世上哪有这么干净的人,你怕是太看轻她了。”
“你说了算。”
顾云听轻笑了一声,没打算和他争执。
刚直又不代表蠢,顾云听对这李昭镜的评价,更不是什么看轻。知世故而不世故向来是最难做到的事,举世皆浊而出淤泥不染,才是君子。
“你倒是乖觉,难得见你服软。”楚江宸一哂,道。
算起来,他和顾云听相处的时候,出于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总是他让步的时候更多。要是平时顾云听也如这般说退让就退让,他的日子大概会好过很多。
可偏偏这个女人只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争论上说让就让。
——根本不会让人感到开心。
楚江宸不仅不开心,反而还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不禁觉得有些闷,便道:“不过,既然你是这样看她的,那不妨朕就给她一个‘木’字作封号?”
不是“木尺”的木,而是“木讷”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