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栩姒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身前的筷子,沉默了半晌,又问:“那你会不会想家?会不会想起以前家里发生过的那些事?”
“可以想得起来,但是没那个必要。”顾云听顿了顿,“怎么,你想家了?”
太子妃回家省亲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不过是罗栩姒现在胎像还不稳,不能独自出门罢了。
“其实是有一点,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麻烦殿下,他已经很忙了,我不想给他添乱。”罗栩姒淡淡地道,“等……孩子出世以后,我再回去吧。其实母亲来看过我的,我没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太懂事的女孩子最惹人心疼啊,不过她平日里默默无闻不声不响的,她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多半不会知道她的心事。
闷都要闷出病来了。
顾云听叹了口气,没做声。
……
转眼便至午后。
罗栩姒打着精神和顾云听闹了一上午,到午后就有些犯困,顾云听便先一步告辞离开,让她在屋子里歇着午睡。
因事先没有通知轿夫和随行的小厮,所以顾云听出了门,也并没有什么人跟着。
她盯着手里装着香炉的锦盒,沉吟片刻,悄然消失在了太子府的门外。
祁京的街市与往昔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正逢夏日午后,路上的行人都在屋子里躲暑气,在街上走动的人也就少了。
俯仰阁对街的医馆依旧门庭冷落,木门半掩着,却还有人气。
西北的战事虽然还僵持着,但祁京的禁令早就已经解除了。顾云听还当陆君庭早就离开了,不料推门时,正好与那如明月清风般一尘不染的青年打了个照面。
“顾、顾姑娘?”陆君庭愣了好一会儿。
这人是什么神通广大的妖魔鬼怪?!
不是说被充入掖庭宫了么?!
一身伤残,还大摇大摆地从禁宫里头跑出来了?!
陆神医目瞪口呆。
“嗨呀,真巧,陆神医还没走么?”顾云听勾起唇角,道,“正好,再帮我一个忙?”
“……”
陆君庭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个工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