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云听愣了一下,没听明白。
“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等将来小皇孙出世,认你作干娘好么?”罗栩姒说着,又补充着道,“我在京城里其实没什么朋友,那些姑娘大多只是因为我是太子妃,才与我往来,说的也都是些奉承话,实在没什么意思。你和凌霜情同姐妹,将来孩子出世,按辈分原本也该喊你一声姑母,但是姑母总不及母亲来得亲近……啊,要是你觉得冒犯,我很抱歉。”
“……”
冒犯倒是不至于。
就是觉得有些突然。
顾云听沉默了片刻,想起自己腹中的胎儿,犹疑了片刻,莞尔一笑:“好啊,我有什么可介意的?不过以我如今的身份,小皇孙认我这么一个干娘,只怕不太合适,太子妃不在乎?”
天家颜面要紧,哪儿有太平盛世里无端让皇族的孩子认一个宫女做义母的?
“庸人才会在乎这些。”罗栩姒听她这样说,松了口气,轻笑着调侃道,“你还能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困境里不成?且不说你自己乐意不乐意,霆国那叶公子恐怕都不会乐意你在祁国皇宫里受苦的!要是不趁着你眼下逆风,等将来你扶摇直上九万里了,我再想和你攀亲,岂不就晚了么?”
“……那你还挺看得起我的。”
顾云听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她好像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记起“叶”这个姓氏了。
不过那家伙的脸倒还历历清晰,时不时地就要在她心里浮现一回,阴魂不散。
不得不说,长得好就是这点最占优势。
想忘记都难。
……
主卧里无人,里间的香炉便没有点着香,镂刻着辟邪神兽纹路的铜炉里盛着半截香片,室内的余香略有些冗杂,饶是顾云听的嗅觉再敏锐,一时也无法从这些混在一起的味道里分辨出具体的气味来。
“怎么了呀,是这个炉子有什么奇怪的么?”
罗栩姒抱了一个小木盒子,扶着腰过来时,瞧见顾云听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香炉,不禁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