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光如练,替偌大人间涂了一层荧荧微光。
“脸上怎么回事?”顾川言负手立于庭前,态度生硬,虽然平缓,却还是有些勉强。
方才进门时顾云听披着头发,侧向青年怀中,脸上的纱布都被青丝隔住,并不显眼,反倒是叶临潇让人看出了一丝异样。
他脸上的刀痕不深,只是浅浅地划到了表皮,擦过药很快就能结痂恢复,所以并没有包扎,痕迹也就露了出来。
“小刀划的,不小心。”叶临潇垂眸,半真半假地道。
“你们这两天到哪里去了?”
“……城东的椋河。”
青年抿唇,贯彻了信口胡诌到底的原则,一脸真诚地道,“云听与五公主交好,皇后娘娘遇刺,刺客却迟迟没有出现,所以我们一起去椋河查了一些线索。”
虽然城卫都没往顾云听的方向想,但他们一天不停止搜查,顾云听就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
倒不如……趁早把视线移走,让那些人查到“凶手”,也好让他们向皇室交差。
“哦?那查了两日,可查到了什么?”顾川言将信将疑。
自从失魂散的药力失效后,他家三妹妹秉性就变得古怪乖张,平日里万事不在心上,有时却偏偏又十分讲究这些情义的事。去椋河查刺客线索的事,顾云听不是做不出来。
“的确略有一些收获,京城周围水路大多相通,听城里的百姓说,这些河流多半是自鸣雁而来,于城中分成数条水脉,一路与北面访云第二峰落下的河流交汇于城北平秋潭。我们看过河流的流向,若是刺客在城东那段椋河落水,定会被冲往城外。不过我不能出城,所以只能无功而返。”叶临潇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