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裴江上当年所著之书是流落陈国也不妥当,毕竟当年他还是小陈王的时候,就住在陈国,不过是不叫做裴江上罢了。
“你说……江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顾云听窝在桌案前的木椅上,若有所思地问,“无论是北霆、东祁还是西南结盟的那些小国,往上数近百年,不都是一家的江山么?我原以为各国子民虽不在一起生活,但毕竟同为神州血脉,彼此之间应该没什么宿怨才是。”
“即便是同一种血脉,但只要不是一姓朝廷,时间长了,自然就成了两家人。”叶临潇幽幽地叹了口气,双眸幽深却也璀璨如万丈星空,“所以如今这样各方鼎立也不过是一时,迟早会有人出来一统江山。与其让别人占尽先机,何不就由我们来掀起这阵风?”
“所以你果然是故意来祁国当这个质子的。”顾云听淡笑着,口吻十分笃定。
叶临潇愣了一瞬,目光下意识地垂落在某处,唇角微弯:“为什么这么说?”
“楚见微一直败给你,偏在八年前的那一战中胜了,便从此势如破竹,直取霆国皇都?”顾云听挑眉,道。
就没听说过什么屡战屡胜的大军会因一次失败就泄了士气的,就算不甘心,也不至于从此绝望,死气沉沉。
“唔,如果说是因为领兵之人受朝中猜疑辖制,渐渐地消磨了众人的热血,一次兵败便如山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先前也是这么想,不过,难道霆国能打的将领难道只有你一个么?你一战败北,从此霆国便一落千丈,不得不求和?”顾云听一哂,“楚见微不是你的对手,在大祁武将之中尚有不小的威望,那么你在霆国的武将之中,自然也能一呼百应。”
“你是说,我是故意输给楚见微的?”
“何止,说不定还是你们早就谈好的,例如你令霆国将领败于他手,助他立下军功,顺便收拢祁国兵权,在武将之中建立声望,给他与太子一争的筹码。而他则答应你点到即止,并促成和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