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轻如坠冰窟,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台下,想找一个能帮她的人。可众人的脸上无一不是失望、厌恶与鄙夷的神色。顾云听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她,似笑非笑。
不!
顾月轻怎么能甘心?!
明明这个女人哪点都比不上她,可是凭什么最后要被众人舍弃掉的却是处处占优的她?!顾云听处处陷害她,抢走她身为长平伯府唯一一位嫡小姐的东西,可是凭什么这个女人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甚至能得到别人的同情?!
“回、回禀娘娘!”顾月轻上身前倾,改为跪姿,慌张地辩解,道,“娘娘!民女真的不是有意的!民女当年也才九岁啊!是受了小人的挑拨和威胁才做出了这等事!民女这些年来一直都心怀愧疚,十分后悔,夜不能寐——”
“夜不能寐?”方律阳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谎话,“二姐姐泰然自若得很,刚才不还一口咬定不是你做的么?你若当真有悔改的意思,这八年以来为何从不对人坦白此事?!沈氏尚且觉得心慌,可你呢?你这些年来何曾有过半点愧疚?”
他说着,不屑地轻嗤,停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些心情,才不疾不徐地继续说下去,“二姐姐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又何止这一件?裴夫人的命,难道不是你害得么?”
裴氏?
台上台下,顾月轻和顾云听都怔住了。
“二姐姐,裴夫人对我们不好么?你要买桃花笺,又不想让人跟着,她不放心,就亲自陪你出门,为了救你,在市井被马车撞倒。那时她虽伤重,流了许多血,却并没有死,还安慰你不要慌张,让你去请大夫,是不是?”
顾月轻面色煞白,脸上血气全无,险些连跪都跪不住。
方律阳接着道:“然后你告诉市井中的那些平民,说裴夫人身份尊贵,不是他们能动的,拒绝了他们上前施加援手,自己却回了家,告诉父亲,说裴夫人在酒楼里遇到了她的青梅竹马,所以跟着那个男人私奔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