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有些茫然。
小姐这意思,是要考校她对善恶的理解和觉悟?
“奴、奴婢说不清……只是刚刚了解了皮毛,但至少有一点,就是不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绮罗不大确定地说,“啊,当然,如果是对方先动的手,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谁也不必承受委屈去以德报怨。”
这道理浅显,只可惜真的作恶的时候,少有人还能想得起来。何况这世上的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好心办坏事、与恶意却做了好事的都大有人在,靠三言两语区分得开的只是“好”与“坏”这两个字罢了,不是人。
顾云听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绮罗的肩膀。
……
夜深人静时,顾云听披着一件外衣,点了盏灯,坐在暖阁的小圆桌边上,在一张薄薄的宣纸上写写画画、圈圈改改。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她又习惯了熬夜,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都睡不着,又因承诺了皇后娘娘的事还没有太多头绪,所以索性起来梳理一遍前因后果。
她手里拿着一支狼毫,可落笔却只是一些无意义的线条和图形,只有自己才看得懂这些符号背后代表的含义。
两更天,左边的格窗被人轻轻敲响。声音不大,不过屋子里太寂静,所以十分清晰。
“谁?”
顾云听打了个哈欠,却仍然没什么睡意。
“是我,叶临潇。”
窗外的人低声说着。
“……”
这人还真是格外喜欢在大半夜的时候来找她?
也对,白天别人盯得紧,也就夜里能不动声色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