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潇好像略微有些在意那句“贼不走空”,离开时直接仗着轻功、扛着顾云听自七层高楼落下,踏月而去,再落地时,已是在长平伯府的高墙之内。
“有劳了,回去吧。”
顾云听脚下刚站稳,便立刻翻脸不认人,好似方才在十三弦中言笑晏晏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她走出去约十余步,才记得回过头来,向眸色微暗的青年道了一声“晚安”。
叶临潇觉得自己也许是失了智。
分明这女人嘴里真假莫辨,他却总是下意识地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当真。
这么下去可不太妙。
……
且说顾云听在夜晚的长平伯府直绕了三四圈,也没能找到她的青芷居。
眼下远处的梆子声都已经到了四更天,若是惊动了府上值夜的婆子,明早又难免一场暴风雨。
换了平时倒也就罢了,只是明天还有要事,不宜耽搁。
权衡过利弊,她避着巡夜的人,在府里倒处乱转。
府中各处都已经睡熟,屋子里都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园子还点着灯。
顾云听凑了过去,匿于树木的阴影之下,偷偷打量着屋里的情形。
“你昨日说太子知道了你外祖的事?”
“是,云听抓了鸣雁寨的人,这事惊动了陛下,他们顺藤摸瓜查到外祖也不足为奇。”青年正背对着顾云听的视线,全然未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探。
从衣着上看,里面正是顾秦与顾川言父子。只是那顾川言身形挺拔,与平日在人前所展现的颓唐模样大相径庭。